“抓到的人在你们眼底下不见了?”宋庭岘听完,眸色一沉,“张典史人呢?牢狱的大半兵力都交付给他了。”
“张…张大人说,他只负责赵家的事。”
宋庭岘气极反笑,借着他的人手做事去邀功,怀素手底下的人可真是有能耐。
“你下去吧,去从张典史那里抽调人手去抓逃犯,让他们记住顶头上司应该是谁。”
他的眉眼中透着冷冽。
张典史重兵把守的牢狱也没防住的人,贾大夫藏着的秘密不少啊。
“昌荣,城里有个叫蒋辉的,”宋庭岘捏着眉心想起举荐上来的一人,“你让他去查贾大夫平日的行踪。”
——
午时,盛京外荒僻幽静的山庄。
平王闲适的在亭下煮茶,石面上早早有婢子摆放好棋盘,坐等客来。
黑阎教的人报信,“主上,邢老将军带着二百余人马已到山脚下,只带了两个侍卫上山。”
“哦?”平王两指沾起一枚棋子细细端详着,“邢老倒是信守承诺,让我们的人撤一步防守吧。”
山庄埋伏的千余人马不动声色的隐退大半。
平王身后的松柏挺立着,枝桠高展,长青不衰。
“邢老将军,别来无恙。”平王头未抬,将最后一枚棋子随意掷在棋盘上,清凌凌的声响。
“别来无恙,顾将军。”邢老将军满头银发,精神矍铄。
顾弘仁下意识抚向自己的右腿,苦笑道:“有生之年竟然能听到这声顾将军。”
“战场上作战的日子并不能被时间抹去。”
“可功绩能抹去,人心也能抹去。”顾弘仁沙哑着嗓子,死死攥住手底下的那块布料。
“罢了,我今日请你来也不是为了这些无所谓的往事,”顾弘仁将装着白玉的棋罐推向邢老将军,示意道:“请。”
两个人落子的速度都不算快,顾弘仁突然咄咄逼人,黑子连发直捣敌人内腹。
“平王,你太过心急了。”邢老将军放下一枚白子,同时心里打量着。
顾弘仁手指一顿摞错了子,已无翻盘回旋之地。
顾弘仁不为所动,手指拈起一枚黑棋,确实是没再落下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