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莲香，你信我。”李哥挪动膝盖来到莲香面前，扯着她的衣袖一脸真诚。
一如在枕鸳楼作出承诺的那夜。
莲香被拽的身子轻晃，然后一点点扯开李哥的手。
“算了，我不想信你了。”
莲香声音很轻，李哥大抵是不甘心，还想跟莲香多纠缠几句。
却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扔了出去。
阿喜还在莲心居，没跟着徐娘回去。
莲香盯着阿喜看，她知道倘若那年阿喜还在她定然不会落到今天这幅模样。
“阿喜哥，你愿意娶我吗？不愿意娶我也可以，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好。”
莲香的语气带了几丝哀求，她没有地方可以去了。
身上半分钱都没有。
阿喜犹豫不决，他不知道要不要答应莲香，他对莲香没有半分男女之情，可她今天落到这个下场他好像要负责的。
姜眠轻叹一口气。
“莲香，如果你能自己养活自己，你还要嫁人吗？”
“奴不要再卖身了。”莲香惊恐地连连后退。
她这种没手艺的人哪能有什么挣钱的法子，就一副娇柔的好嗓子，老鸨都说她天生就是讨好男人的货色。
“不用卖身，就是每日辛苦些，你需得识字。”
识字？
像幼时阿弟一样去村上的私塾读书识字吗？
“会识字后，你能做的事情也就多了，但这条路很难走，你要想清楚。”
姜眠身边识字的人寥寥无几，林花和青棠是年幼时与她一起识了几个字。
这辈字一回来她就逼着两人重新拾起笔，秋来和林州不必多说，是极难得通晓诗文的女子。
就光凭这几个人是不够的。
莲香又看了阿喜一眼，阿喜清澈的看着她，眼底不掺合任何其他的情感。
阿喜真的能靠的住吗？或者说，她要一直靠着别人活吗？
莲香忽然犹豫了。
最后。
“夫人，我愿意试试。”莲香郑重的行了大礼，头碰在莲心居的青石板上。
“阿喜，我有话问你。”姜眠抬脚走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