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白，但一双眼睛却很亮，仿佛能看透人心。
“怎么了，哪里不舒服？”
女医生的声音很温和，让阎嫣稍稍放松了一些。
“医生，我……”阎嫣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，“我都结婚六年有余了，一直没孩子……”
她越说越小声，头也越来越低。
女医生听了，眉头微微皱了起来，
“六年了？一直没怀上？”
她上上下下打量着阎嫣，瞧着这姑娘气色红润，身子骨也挺结实的，不应该啊？
“你月经正常吗？”
“不太正常，有时候提前，有时候推迟，没个准头。”
女医生让阎嫣伸出手来，仔细地给她把了脉，又问，
“以前怀过没有？”
“怀过……一次，”阎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，“刚结婚那会儿，不小心……掉了。”
她想起刚毕业那会儿，自己也是个愣头青，为了在报社站稳脚跟，整天跟打了鸡血似的，四处奔波。
有一次，她去外地采访，在颠簸的山路上，孩子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没了。
那时候，她年轻气盛，根本没把孩子当回事。
可现在，她想要个孩子，却怎么也怀不上了。
阎嫣的眼眶有些湿润，她想，这或许就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吧。
“那你后来，有没有吃过什么药？”女医生又问。
“吃过……避孕药……”阎嫣的声音更低了，“新婚头几年，工作忙，不想那么早要孩子……”
女医生听了，重重地叹了口气，
“现在的年轻人啊，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！”
她摇了摇头，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，
“避孕药这东西，能不吃就别吃，对女人身体伤害太大了，以后可不能再这么糊涂了！”
“我给你开个单子，你先去把这些检查都做了。”女医生把单子递给阎嫣。
“谢谢您。”阎嫣低声道谢，伸手接过单子。阎嫣心里堵得慌，像被一块湿棉花堵住，透不过气。
她捏着医院的单子，手指关节微微泛白。缴费，一项项检查，每一步都走得机械又沉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