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箭法!”有人忍不住赞叹道,“难怪你平时打猎总是赢……”
“嘘!”褚无愆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
“小点声,别让人听见了。要是让人知道我的底细,以后谁还跟我玩?”
陶无弦这才恍然大悟,原来这个十几年的老朋友,竟然这么腹黑!
怪不得每次打猎他都只是险胜……
原来是在故意让着别人!
这扮猪吃虎的本事,简直跟尤澜有得一拼!
府兵阵营中传来一阵骚动,夹杂着惊呼声,但一时间也分不清究竟是谁射出的这一箭。
褚无愆放下弓,继续说道:
“弩机在五十步内威力惊人,踏月弩的力量再大一倍,有效射程也不过一百步。”
“邹马崔如果识相,就不会让弩手白白送死。”
“你又错了。”陶无弦指着对面,
“邹马崔这次,偏偏要跟你玩对射!”官道上,马车吱呀前行。
尤澜、周青霜、周子谦三人一路行来,道路两侧的景象,却如同一幅画卷缓缓展开,让人心生感慨。
路旁,那些曾经流离失所、面带菜色的灾民,如今却换了一副模样。妇人们聚集在溪水边,捣衣的棒槌起起落落,清脆的笑声和着流水声,交织成一片生机勃勃的乐章。孩子们则在一旁的草地上尽情撒欢,追逐嬉闹,小脸蛋红扑扑的,像熟透的苹果。
这才过去多久?短短一月光景,这些人身上竟寻不到半点灾后的痕迹,那股子精气神,饱满得仿佛他们世世代代都扎根在这云州城外,过惯了安稳富足的日子。
周子谦看得有些痴了,目光在这幅生动的画面上流连忘返,嘴里喃喃自语:
“这就是……以工代赈的厉害之处么?”
“那是!”
尤澜双手搭在窗框上,身子微微后仰,脸上露出一丝自得。
“瞧你那得意样儿!”
周青霜乜了他一眼,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。
“这可都是褚知府和陶司苗的功劳,跟你秦大通判,怕是没多大干系吧?”
“嘿,”
尤澜也不恼,只是轻笑一声,眼角的余光扫过周青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