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像是一座座难以逾越的高峰。
她却一份一份地仔细翻阅,朱笔圈点,一丝不苟。
其实,冀玄羽向来不喜这些繁琐的政务。
每日对着这些枯燥的文字,实在是无趣得紧。
想当初,她刚刚登基,也曾满怀雄心壮志,想要励精图治,做一位名垂青史的女帝。
那时,她每日天不亮就起身,挑灯夜战,比谁都勤勉。
她以为,只要自己足够努力,就能得到天下人的认可。
可结果呢?
那些大臣,只看到了她的过失,对她横加指责。
他们只顾着争权夺利,在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。
无论她如何努力,如何平衡各方势力,总有人心怀不满。
做得越多,错得越多。
到头来,竟落得个“牝鸡司晨,国之祸乱”的骂名。
仿佛,她生来就是一个错误,一个不该存在的异类。
女子掌权,终究是难容于世。
无论她身处何地,总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,稍有差池,便会万劫不复。
她终于体会到了师父孔河阳当年的艰辛。
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,那些勾心斗角的朝臣,足以将人逼疯。
真不知孔河阳是如何在处理这些繁杂政务的同时,还能抽出时间来教导自己为君之道的。
再后来,冀玄羽也倦了,累了。
什么雄心壮志,什么家国天下,统统抛诸脑后。
索性破罐子破摔,彻底放飞自我。
朝堂上的事,能不管就不管,能推脱就推脱。
反倒是落得个清闲自在。
更让冀玄羽感到可笑的是,她发现,自己勤政与否,似乎对这大衍的运转,并没有什么影响。
既然如此,何必还要自寻烦恼?
不如及时行乐,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。
不过,最近一段时间,她又重新燃起了对政务的兴趣。
倒不是她突然转了性子,而是因为……
把救灾工程丢给云州府之后,褚无愆每日呈递上来的折子,总能让她眼前一亮。
那些新奇的举措,那些大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