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对,你爹呢,阿廉?儿子!”
婆媳俩说着就强行往里挤,盛原顾忌男女之防,也顺势避开让人进了屋。
屋里不大,但布置整洁,弥漫着浓浓的面香味。
炭炉旁的小圆桌上放着几个小簸箕,上头满当当的酥饼栗子糖果,还有两碟子只剩一半的下酒菜,盛廉坐着的木床上铺着两张厚厚的崭新棉被,屋里四人都穿着暖和的新棉袄,个个面色红润。
一瞧就是不缺吃穿的富余人家。
何春凤母女俩盯着那冒着热气的酥饼,不自觉吞着口水,眼睛落在一旁穿着淡青色新棉袄的女孩脸上,微愣之余带了点鄙夷。
还寡妇呢,打扮得花枝招展的,果真是妖精!
“阿廉!”
覃玉兰上前拉着儿子就开嚎,“哎哟我的心肝诶,这些年怎么都不知道来看看你老子娘啊,哎哟喂,我的儿子受罪了啊!”
盛巍也打量着儿子连连叹气,“你说你,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回家说一声!”
“大哥!”
盛杰神情悲戚上前蹲下,伸手摸着盛廉的膝盖,“大哥,要是咱们知道肯定来接你回家的,哎哟,我的大哥可怜啊,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的罪…”
嚷得那叫一个声色并茂,不知道的人进来瞧着还以为谁噶了,搁这嚎丧呢。
盛乔抿了口温水,瞥了眼那个赔着笑脸跟盛原搭话的里长。
也是,如果村里出了个举人老爷那是多大的荣幸,看来这里长已经被盛家人说服,那自然也不会为断绝亲缘关系之事作人证了。
几人一番真情哭诉,肝肠寸断,盛廉却无比僵硬。
或许是那日得知父母弟弟当街再次羞辱他的亡妻,怒骂他的儿女,他最后那点飘渺期望绝迹殆尽,此刻看着父母声泪俱下的脸庞,心中再也翻不起半丝涟漪,只有陌生的寒冷和平静。
但女儿那日的细细叮嘱,清晰无比。
“…爹,娘,大过年的别哭了,坐下吧。”
几人估计没想过盛廉这么好说话,喜出望外连连点头。
“好好好,都坐都坐。”
家里平时除了谭昌过来复查,顺道和盛廉叫上前院刘叔配着下酒菜喝点小酒吹吹牛以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