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跪拜。”
江余跪在蒲团上,盯着那张滑稽的画像。纸上的孩童,多么抽象。他却笑不出声,闭眼叩首,心里默念:时降停……你该走了。
这辈子从没这么虔诚地祈祷过——祈祷一个死人彻底消失。
秦择抱臂站在阴影里,目光沉沉地落在江余绷直的脊背上。
烧纸环节,大师们立刻展开了推销模式:“三层别墅带车库三万二,金童玉女一对八千……”
“不要。”
金童玉女就不给时降停烧了。
江余其他的照单全收,他疯狂的购买纸扎物。
如果他不烧,这世间就没人为他时降停烧纸钱了。
纸扎的豪车别墅被江余一摞摞扔进火盆,火舌舔舐着他的指尖也浑然不觉。在旁人看来,这副样子,分明是痛失所爱的痴情人。
只有他知道,烧这些时心里盘算的是:多烧点,让那家伙在阴间别来找我。
火盆里的灰烬打着旋儿升起,像无数只想要抓住什么的手。
最后一沓纸钱化作灰烬时,暮色已经爬上了窗棂。
江余坐在回程的车里,望着窗外渐暗的天光,突然眨了眨眼——等等,自己是不是被当冤大头宰了?
算了,钱都烧了。
就当弥补一点时降停了。
回到江宅后,江余鬼鬼祟祟地避开佣人溜回卧室,身后跟着拎满“开光法器”的秦择。
他手忙脚乱地把铜钱串往床头挂,桃木剑往门后塞,符咒贴得满墙都是。
秦择始终站在门口没进来。他眉头紧锁,目光在四周墙壁上扫过,脚尖抵着门槛,迟迟没有进去。
“过来搭把手。”江余踮着脚够不到高处,转头求助。
没有回应。
“秦择?”
男人这才如梦初醒般抬脚。可刚跨过门槛,他整条右臂突然剧烈抽搐起来,购物袋“哗啦”散落一地。
秦择脸色瞬间惨白,冷汗顺着下颌线滚落。
“你没事吧?”江余关切跳下椅子。
“旧伤。”秦择死死按住右臂,后退时撞得门框“砰”响,“下午……请个假。”
没等回应,他已经转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