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知?”周夫人暗自思忖,却又立即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。瞧这丫头不过及笄之年,哪来这等神通,定是信口胡扯,恰巧撞上罢了。
转念一想,即便这丫头当真知晓些什么……
周夫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她行事向来滴水不漏,所有证据早就已经销毁殆尽,没有真凭实据认谁也不能奈她何。
言初朝着周蘅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,周蘅紧绷的神色才顿时缓和了几分,心里想着或许言小姐手中正握着什么关键证据也未可知。
周夫人依旧咬死不认,周蘅虽然怒火中烧,可终究做不出当众殴打妇人之事,此事只能暂且按下,等周老爷回府之后再行定夺。
周蘅将言初请进周府,转眼间便摆满了时令鲜果,精巧点心。
言初捻一块玫瑰酥,心情愈发的舒畅起来,抛开那碍眼的周夫人不提,这趟周府之行倒是意外的惬意。
周蘅这般殷勤周到,着实令人受用。
周夫人捂着红肿的脸颊站在廊下,眼中淬着毒火,看着自家继子像个跟班似的在言初身边忙前忙后,她气得几乎咬碎银牙。
等老爷回来了,一定要让这小贱人好看,不过是个流落民间的野丫头,也敢在周府摆千金小姐的谱!
周蘅安排好了言初之后,还不忘叫了仆人将写给表兄的信给送过去。
周老爷正在染坊查验新出的云锦,听到小厮慌慌张张的来报时,手中量布的玉尺“当啷”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虽不知详情如何,但能让儿子急着唤他回府,必是非同小可的事!
刚踏进府门,周夫人梨花带雨的就扑了过去,不等他开口,那带着哭腔的嗓音便如珠玉落盘般响起,
“老爷,妾身实在是没脸活了。”
周夫人捏着绣帕轻拭眼角,每一滴泪都落得恰到好处,
“这位言小姐才来不过半日就……就挑唆的蘅儿疑神疑鬼,非说妾身要害他……”
周夫人句句不提那记耳光,却借着转身的动作,让红肿的侧脸在阳光下格外醒目。
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似有若无的拂过伤处,委屈的连声音都颤了,
“老爷,妾身自知是续弦,可这些年对蘅儿……便是一块石头也该捂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