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室内弥漫着一种难以打破的沉寂,在白梨独自生闷气时,丁锐虽然无所适从,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。
过了很久,白梨稍稍平静。
她忍着情绪:“你不能住在我家,你妹妹也不能住,从我们离婚的那一秒,我想要做的只有跟你彻底切断联系。”
“我们有威威,我们也有共同的生活,想要完全切断这些,怎么可能呢?”丁锐摇了摇头,十分肯定的说,“我们应该想的是怎么将眼前的生活过好,不是吗?”
白梨下意识的想反驳,丁锐眯起了眼,冷冷提醒:“你妈的心脏不好,在这边也没有保险,万一真的气到了,你承担的起后果吗?”
迟疑几秒,白梨满是不可思议的质问:“你——威胁我?”
丁锐那么冷漠的笑了起来:“只是在陈述事实,谈不上威胁,毕竟是有这种可能性的,不是吗?”
白梨气的浑身发抖,她想不通丁锐是怎样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些话的,婚姻的解体,他得承担起全部责任,现在他竟然恬不知耻的拿这事来提醒她,若是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,白妈可能就会因为这件事而如何如何。
他知道白妈是她的软肋,因此他毫不犹豫的用捏住了她的软肋,不时的暗示提醒,强迫她按照他的想法做出选择。
从前在一起那么多年,她怎么没发现丁锐有那么深的心机。
“说真的,若不是这件事让我非常为难,我也不会三番五次的拉下脸来找你。”丁锐眼神里有着不平,“你自己什么脾气你最清楚,气头上来了,逮谁冲谁来,咱俩有时候连坐下来平心静气的沟通都做不到。”
他抬起手,摸了摸额头处已经不显眼的那道疤,仿佛是一种强调。
白梨真气笑了:“你倒先委屈上了。”
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强词夺理的人,永远宽于律己,严苛待人,出了点什么事,先认真去别人身上找足原因,至于自己做的那点破事,他根本不记在心里,总要先一步自洽,不忍心再去责备自己。
白梨愈发觉的离婚是非常正确的决定,她与他做出了生活和情感上的分割,当再面对他这个人的行为不当时,就变成了旁观者心态,不会动不动被激的勃然大怒,陷入情绪的内耗当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