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凌迟叫鱼生,人被凌迟叫人生。”
宋平的眼底布满血丝:“同样是人,凭什么那些贵人、富人就能随意凌迟别人的人生,而我只能像条砧板上的鱼,等着被人凌迟?”
一点亮光从那双血眸里透出来。
那点亮光,如果换一个词,叫做不认命。
宁方生没有说话,只是伸出手,轻轻拍了下宋平的肩。
卫东君忽然想到,这只手也曾经落在过她的肩上,不由深深地看了宁方生一眼,随即又将目光落在贺湛英身上。
她依旧沉默着,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,好像在听一个与她不怎么相干的故事。
为什么会这样呢?
就在这时,宁方生收回手,轻声问道:“后来呢,宋平?”
“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。”
宋平看着那只收回的手,缓缓地闭上了浑浊的眼睛。
“后来,我认识了一个贵人,他帮我拿到了当年贺湛年春闱做的那篇文章。”
没有人能体会到,宋平看到那篇文章时的心情。
八百字的文章,就像八百把刀,一齐戳进了他的心脏,他痛得直不起身,当天夜里便病倒了。
那年春闱前,他习惯性押题,并且提前做了六篇文章,每一篇他都倒背如流。
而贺湛年写的那篇文章,是他写得最得意的一篇,贺湛年几乎没有改一个字,原封不动的用了他的。
话听到这里,宁方生和卫东君的目光再一次碰上了。
两人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讶。
惊讶的并非是贺家老大不改一个字的文章,而是宋平嘴里的贵人。
这贵人得贵到什么程度,才能从礼部那么多的试卷中,偷偷拿出贺湛年的一份?
还有。
宋平一介落魄书生,是如何结识这样一位贵人的?
这时,宋平猛地睁开眼睛,直勾勾地看着贺湛英。
“可即便这样,我还是没有怀疑你贺湛英,我不相信一个人的品性能卑劣到如此程度,满嘴的谎话。
我对自己说,你得有真凭实据,你不能冤枉一个对你曾经付出了真心的好姑娘。
哪怕这个姑娘现在已经嫁为人妻,嫁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