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也有落魄到要跪在他面前的时候?
他拿起惊堂木,重重一拍,“贺湛英,你可知罪?”
我在宋平的梦里,成了贺湛英?
弄明白自己的身份后,卫东君立刻做出反应:“宋平,我何罪之有?”
一句话,七个字,每个字都像一把匕首,凌迟着宋平千疮百孔的心。
是的,贺家高高在上的三小姐叫人,都是连名带姓的叫。
“宋平,有没有把你吓一跳啊?”
“宋平,这字你可愿意卖?”
“宋平,如果我有喜欢的人,我会为了他,和全世界对抗的,你信不信?”
从前信的。
她说的每一个字,他都信。
贺家富得流油,她又是贺家最得宠的三小姐,四九城里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找不到,偏偏要找一个从小地方来的,什么都不是的穷书生?
她一定是喜欢他的。
现在想想,他可真是这天底下绝无仅有的傻、逼啊。
宋平冷笑连连,拿起惊堂木便用力一拍:“贺湛英,谁给你的胆量,连名带姓的称呼本官?”
“……”
卫东君咬了咬牙,心一横:“宋大人,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,你要杀我?”
宋平瞳孔骤缩,一股血腥之气顺着气管,反冲上喉咙,他不由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“宋大人,麻烦把我的罪行好好说一说,若真是我做的,你要杀我,我便认了。”
卫东君目光故意挑衅一抬。
“若不是我做的,便是到了阴曹地府,我也要地府的阎王告你一状,说你公报私仇,草菅人命。”
我公报私仇,草菅人命?
宋平充血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少女。
少女的头高高昂着,脊背挺得笔直,一如从前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。
那模样从执念里走出来,仿佛是由心魔幻化而成,宋平那反复被压下去的血腥再一次涌上来。
弥漫进口腔,充斥着大脑,与过往的种种一道,在宋平的眼前反复横跳。
二十几年压在心底的涓涓恨意,终于像岩浆一样喷涌出来。
汹涌而澎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