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娘想了许久,摇摇头。
“夫人这人其实很简单,也不像别的高门里的妇人,这也交际,那也交际,嘴上姐姐妹妹的,背后是是非非。
她和那些人玩不到一处。
夫人的生活不是任家,就是贺家,心思用得最多的,就是在铺子上,所以那几个铺子个个都赚钱。
哪怕夫人走了这么些年,铺子上的人都兢兢业业,账也清清楚楚,一点不乱。”
话到这里,一边是再也问不出什么,一边是再也讲不出什么,一时间,气氛冷沉下来。
这时,月娘突然跪下,不由分说地冲宁方生磕了三个头。
磕完,她微微仰起头:“四奶奶怀着身子,我得赶紧回去,她醒来见不着我,会急的。我家夫人的事,求斩缘人多费心。”
宁方生扶她起来:“我和你一样,受人之托,终人之事,自当尽力而为。”
月娘一下子红了眼眶。
卫东君看着她脸上的疲劳,忍不住问:“月娘,护着这样一个人,你甘心吗?”
“哪有什么甘心不甘心,孩子再糊涂,再不成器,不也是自己的孩子吗。”
“那你亲生的孩子呢?”卫东君从这话里听出些异样。
月娘看着她,轻轻笑了,“我没有成亲,四奶奶就是我亲生的。”
说罢,她福了福,转身往前走。
快走出三人视线的时候,她突然又停下来,扭过头,定定地看着宁方生。
“若是再见到夫人,斩缘人能不能替我带一句话。”
“请说。”
“请告诉夫人,那千层糕回回我都趁热吃呢。”
哗——
眼泪从陈器眼中,夺眶而出。
……
客栈里。
主子们满面愁容地坐着。
小厮们无精打采地站着。
总而言之一句话:气氛跟死了亲娘一样。
马住抬眼,却见小天爷正看着他:干嘛?
天赐下巴朝桌那边抬了抬:要不,你去劝劝?
马住头皮都炸了:你想让我死,就直说。
怂货。
小天爷清清嗓子:“先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