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这分明就是女儿对娘的依赖和亲昵。
“这也是有一回我哄她睡觉,她半睡不睡的时候,叫了我一声娘,我才悟出来的道理。”
月娘重重叹气:“小姐这人说好听些,是乖巧听话,说难听些,就是只乌龟,遇事只知道把脑袋一缩,糊里糊涂过日子,能过一天是一天。”
“能糊里糊涂的过日子,也是种福气。”
宁方生说这话的时候,又侧过脸看了卫东君一眼。
卫东君被他看得莫名其妙,愣了愣,才知道这人是在点她对小叔的事。
她在心里冷哼一声。
我又不是任扶摇。
再说了,谁还能护她一辈?
“可惜啊,我终究也有护不住的一天。”
宁方生稍稍怔愣:“这话怎么说?”
“再浓的感情,也敌不过一年又一年,人心都会变的,只不过有人变得多一点,有人变得少一点,有人变在明处,有人变在暗处罢了。”
月娘看了看宁方生和陈器,又添了一句:“男人,其实都一样;良人,凤毛麟角。”
小姐不见任府的人,是因为她老子任中骐不是个好东西。
不见贺府的人,却是怕公婆对她深夜外出心怀不满。
一个女人,只有在把握不住自个男人的时候,才想着讨好长辈,借长辈的力。
空气微微沉静。
宁方生宽慰道:“没有谁能护谁一辈子,人来这世上一遭,甜的咸的,都要尝一尝,你尽力就好。”
卫东君冷笑:“我倒希望她吃点苦头,这样就能明白贺湛英对她的好。”
陈器更狠:“我还希望她生个不孝子呢,也让她尝尝贺湛英当年在她身上尝过的滋味。”
养了五年的孩子,月娘听到这些话,脸上多少有些黯淡。
宁方生瞧见了,问道:“任扶摇排除了,那么你呢?”
“我?”
月娘忽的笑了,“我要是对夫人有执念,那天夜里就不会松手了。那一刻放手,是我突然觉得对夫人来说……”
她低下头,轻轻地说:“死也是一种解脱。”
这话也出乎宁方生的预料:“这么说,你对贺湛英的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