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摇头。
“一刀下去,一时半会还死不了,连着几刀下去,才能让人致命。要我说啊,这第一刀,就是老爷刺到夫人身上的。
世人都说嫁汉嫁汉,穿衣吃饭。
咱们女人嫁人,图的是有个能替她遮风挡雨的人,结果倒好,夫人的风雨都是他带来的。
除了开头那两年,他还做得像个男人,余下这十三年,别说男人了,他连个人都没有做像。”
“说得好!”
卫东君大喝一声,就差拍手鼓掌了。
“这第二刀是贺家那些所谓的亲人,刺到夫人身上的。”
月娘:“夫人做事风风火火,做人坦坦荡荡,其实挺重情的,待贺家人更是一片真心,贺家谁有难事,她都是出钱出力,从没有半点推辞。
偏偏那些人闻着香,就凑上来;一出事,跑得比谁都快。夫人的一片真心,统统都喂了狗。”
卫东君也是高门女子,也有父母长辈,兄弟姐妹,一个小叔的背刺都已经让她心如刀割,何况贺湛英面对的是所有人。
“这一刀伤人不见血,却是伤筋动骨。”
“姑娘说得没错,但凡贺家的人,有一个能生出一点良心,跟夫人说那银子他不要了,夫人也不至于走上这条绝路。”
陈器怒道:“一个个的都他娘钻钱眼里去了。”
月娘见这几个年轻人都替夫人说话,眼眶又红了。
“最狠的一刀,是小姐刺出来的。”
她再度哽咽:“夫人的心思可以说都用在小姐身上,连儿子都靠了后,可小姐从小到大,就像只喂不熟的白眼狼,不仅不感恩,还怨恨上了夫人,说她是个疯子。
疯子两个字,对夫人来说是致命的,这一刀直接捅在了夫人心口上,痛彻心扉,痛不欲生,她怎么能不生出绝望?”
宁方生已经听了太多有关任扶摇的事,多一个字他都不想再听。
“除此之外,还有吗?”
“有。”
月娘颤着双唇,没有再往下说,而是慢慢闭起了眼睛。
面前三人心甘情愿地等待着,连最性急的陈器都没有催促。
一个能把贺湛英的自尽,分析得如此透彻的人,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