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盏茶喝完,梦境里发生的事情也都讲完。
屋里沉静良久。
难怪任扶摇会做那样一个梦,这梦里连着发生了三件对她来说无比重要的事:
和丈夫的初见。
第一次挨巴掌。
和母亲的决裂。
宁方生想了想:“我觉得这个梦境是真的。”
卫东君点头:“就算有出入,出入也不会大。”
陈器眼眶红红地问道:“贺湛英死的那年,任扶摇多大?”
宁方生:“十三。”
陈器:“梦里多大?”
宁方生:“十二出头,十三不到。”
“换句话说……”
陈器背过身抹了抹眼泪:“贺湛英自尽,除了那幅画是致命一击外,任扶摇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。”
这话,说得宁方生和卫东君都沉默了。
很明显,贺湛英想把任扶摇培养成一个能和男人比肩的人,为了这个目标,她应该付出了很多的心血,也顶了很大的压力。
本以为女儿和她是一条心,却没想到到头来,任扶摇不仅不领情,还觉得她疯了。
贺湛英一腔心血付诸东流,伤心失望,万念俱灰。
“贺湛英对任扶摇的培养方式对不对,我不好评论,就说任扶摇那副蠢样,我实在看不下去。”
卫东君气愤道:“这才见着男人第一面呢,就说什么长相好,性子好,我和陈十二认识十几年,他什么性子,我都还没摸清楚呢。”
“干嘛把话带我身上来?”
陈十二一脸无辜:“我哪里对你遮着掩着了?”
卫东君哼哼:“你说你有节操,我就没怎么看出来。”
你、丫、的,这茬还能不能过?
陈十二恶狠狠瞪卫东君一眼,脸上哪还有半点伤心难过,眼泪都收得干干的。
宁方生意味深长地看了卫东君一眼。
“现在不是替贺湛英鸣不平的时候,我们要讨论的是,任扶摇是不是那个有执念的人。”
卫东君:“我觉得有。”
陈器:“我觉得没有。”
宁方生:“理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