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如山,房尚友的嫡子。
卫承东的妹夫。
他还有一个头衔是太常寺赞礼郎。
赞礼郎共有九位,房如山只是其中一位,虽然是正九品的官位,但基本上是个混吃等死的闲差。
然而,就这一份闲差,还是他母亲何氏求了娘家父兄,才给儿子安排的去处。
房如山伸手勾住卫承东的肩:“别问,问就是个好地方,专门替你压惊,对了,你怎么跑桃花源去了?”
还不是因为你老房家惹出来的祸。
卫承东要脸,随口胡诌道:“上回把人东西打坏了,今儿过去赔个不是。”
房如山简直不可思议。
他大舅子卫承东是谁?
他的身份,需要跟谁赔个不是?
别说东西打坏了,就是把人打死了,也没有个怕的。
房如山恨恨道:“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啊,真是一帮势利小人。”
卫承东舔了舔干燥的唇,总觉得妹夫这话有几分不太中听。
他怎么就成了鸡了呢。
房如山一看大舅子的脸色,知道这话刺了他的耳,“不说这些不痛快的,今儿咱们哥俩好好乐一乐,不醉不归。”
……
半盏茶的时间,马车停下。
卫承东下车看到连绵一片的船舫,不由皱起了眉:“怎么来这儿?”
“我这不是怕你遇到熟人,又……”
又什么?
房妹夫贴心的没有再往下说,但卫承东心里却像吃了只苍蝇一样难受。
他卫大少以往寻乐子的地儿都在教坊司。
那地儿雅,姑娘们琴棋书画,吟诗作对,卫少爷长,卫少爷短的,知情知趣。
如今再去……
他哪还有脸再去啊。
避都来不及。
这船舫虽然档次是差了些,但船开到河里,四周茫茫一片,半个熟人也甭想遇上。
卫承东把那点吃了苍蝇的难受劲儿憋回去。
“如山用心了。”
……
一条船舫,两位陪酒的船娘。
船游到水中,晃晃悠悠,浮生若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