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他扶额缄默片刻:“卫东君,所有知道我身世的人,都已经不在这世间,你确定想知道?”
“别,别,我对你也没那么好奇。”
卫东君逃也似的离开。
若她此刻回头,会发现某个人慢慢勾起唇角,周身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寒,刹那间消融。
……
而此刻的另一边,某个人正慢慢沉下嘴角。
陈器察觉,转过身埋怨道:“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板着个死人脸,和气生财知道不知道?”
“这是和气的事吗?”
天赐指指下面,又斜着眼瞅了陈器一眼。
那一眼的意思陈器明白,有哪个好人回自个家,是要偷偷摸摸翻墙的?
“你懂个屁,这叫不扰民,好好在上面呆着,别给爷添乱。”
说完,他纵身一跃,从墙头跳下去,跟做贼似的,踮着脚尖走到东厢房的窗下,伸出手,敲了三下窗户。
两长,一短。
天赐扭头问:“是暗号?”
马住点点头。
天赐脸挂得更冷了,心说堂堂侯爷亲儿子,找侯爷的贴身侍卫,还需要敲个暗号,这姓陈的出息啊。
厢房的灯亮了。
片刻后,从屋里走出来一人,那人四十上下,长相寻常,身材寻常,唯有一脸的不耐烦,瞧着不寻常。
“刘叔。”
那个叫刘叔的,冷冷一点头。
姓陈的走上前,一边扒着那个叫刘叔的耳朵低语,一边从怀里掏出银票。
刘叔脸一板,把银票往外一推。
姓陈的陪着满脸的笑,对那刘叔又是抱拳,又是作揖的,一派伏低做小的模样。
半晌,那刘叔才把银票往怀里一塞,转身进了屋。
姓陈的等他进了屋,原本堆笑的脸唰的沉下来,抬起右腿朝着那厢房狠狠踢过去,踢完还往地上啐了一口。
天赐扭头:“没想到啊,你家主子还有两副嘴脸。”
“什么叫嘴脸?”
马住压着声:“该软的时候软,该硬的时候硬,我家爷这叫知进退”
天赐:“朝一个下人知进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