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眼睛:别急,问下去。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卫东君觉得宁方生每阖一次眼睛,她的心就踏实一次。
她狠狠地一拍大腿,厉声骂道:“毒妇啊毒妇,竟然敢如此对待我儿,敢明儿她娘老子来了,我定要好好与他们分说分说。”
宁方生顺势屈膝蹲下去,一脸痛心道:“老爷啊,夫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动刀动枪的,你怎么也不……也不早说啊。”
任中骐咬牙:“好些年了,为了脸面我都忍着。”
“儿啊,这回可万万不能再忍了。”
卫东君口气说不出的狠厉:“那副画事关咱们一府人的生死,你无论如何得把这个祸害除了啊。”
“除,必须除。”
任中骐一拳头砸在身侧:“再由着她,我任字倒过来写。”
“老爷。”
这时,有丫鬟的声音在佛堂外响起,“夫人派人回来说,今日晚些回来,要去铺子绕一绕。”
“铺子,铺子,她心里眼里就只有……”
任中骐声音戛然而止,抬头看着任管家,口气有些迟疑道:“你说……她会不会把画藏在了铺子里?”
宁方生聪明地摇摇头,表示不知道,不好说。
但卫东君却决定冒第三次险,因为这副画最后肯定是找着了,也烧了。
“依我看,府里没有,肯定是藏在外头。”
任中骐一听母亲这么说,立刻命令道:“任管家,你带上十几个人,陪我去她铺子里看看。”
宁方生目光低垂,向蒲团上的人投去深深一眼,在看到那人微微颔首的同时,他重重应一声。
“是。”
话音刚落。
忽然,天际间风起云涌,一片刺目的亮光照过来,宁方生下意识闭上眼睛,用手去挡那亮光。
这时,耳边传来轰隆一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塌了。
宁方生奋力睁开眼睛,却发现在那片强烈的白光中,他的眼睛无论如何都睁不开。
紧接着,脚下传来剧烈的晃动,以至于他站都站不稳。
不好,是梦境要坍塌了吗?
这个念头一起,震动猝然停止,眼前的亮光猛然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