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尊佛像老太太从庙里请回来,足足有二十年,从来都好端端的摆着,连挪动一下老太太都要计较,怎么突然就倒了呢?
定是有人故意的。
任中骐走出佛堂,抬腿进了正屋。
正屋的上首处,坐着一位素衣老妇人,老妇人的手里捏着一串佛珠,正是任中骐的母亲邓氏。
邓氏见儿子来,顿时有了主心骨,“儿啊,这事你可得拿个主意啊。”
任中骐在她下首处坐下,“母亲不必惊慌,审一审,板子打一打,定能查出谁是罪魁祸首。”
邓氏摇摇头,“那可是菩萨啊,敬都还来不及,哪个敢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大管家匆匆跑进来:“老太太、老爷,刚刚祠堂那边来人说……说……”
佛像这事已经闹得任中骐心里很不痛快,再看到大管家这般吞吞吐吐的样子,一下子火大。
“说!”
大管家只能硬着头皮开口,“祠堂那边来人说,任家先人们的牌位不知何故,都倒了。”
“叭!”
老太太手里的佛珠掉在地上,眼皮一翻,身子软了下来。
“老太太?”
“母亲?”
老太太将儿子伸过来的手一把推开,挣扎着坐起来,颤声道:“去,快去看看,快去!”
事关祖宗牌位,任中骐哪里敢耽搁半分,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进了祠堂。
到正门口,他弯腰猛喘了几口气,再抬眼一看。
魂飞魄散!
任家十几位仙人的牌位齐唰唰的,极为诡异的倒向一个方向,一个角度,仿佛那个方向,那个角度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们。
如果说佛堂里的佛像,还有丫鬟婆子能在暗处动动手脚,这祠堂可是专门有人日夜看守的。
守祠堂的人是任家几代忠奴,从来没有出过半点差错,怎么会……
任中骐又惊又怕,双腿一弯扑通跪倒在地上,脸色比鬼还要白上三分。
膝盖上尖锐的刺痛传来,他忽然想到半夜那只在他身上游走的、冰冷的手……
“来人,备车,快备车。”
……
广化寺。
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