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,再度袭来。
宁方生轻轻叹一口气,“原来如此。”
他说得很轻,但听在别的人耳中,却如鼓敲,如钟鸣。
宁方生解开帕子。
卫东君心里着急,上前一步刚要开口,宁方生已侧着身,与她擦肩而过,走去门边。
门边的卫执安吓得一个激灵,手忙脚乱地直往后退,差点没一屁股摔下去。
宁方生朝他招招手。
卫执安稳住身子,看看四周,确定是在叫自己后,才颠颠地小跑过去。
“神医有何吩咐?”
“令堂膝下几子?”
“四个儿子。”
“尚余几子?”
“就剩下我和二弟两人。”
“你三弟是个什么情况?”
“没活过八岁。”
“因何夭折?”
“生病。”
宁方生转身看向卫东君:“被你猜对了,你祖母的的确确是因果病。”
“我猜对了?”卫东君脸上露出狂喜,恨不得能大笑三声。
一旁的陈器却不敢置信,怎么着,拿块黑布遮遮眼睛就能看出因果来?
有点扯吧。
他迫不及待地问:“快说说什么因,什么果?”
宁方生背起手,目光沉沉地看着床上的妇人:“此因由卫三爷而起。”
什么?
竟然是死了八百年的卫三爷?
这话一出,不光是屋里的人大惊失色,便是在窗外屋檐下听着的曹氏几个,也都惊得心怦怦直跳。
卫东君缓了几口气,“为什么这因由我三叔而起?”
宁方生不答反问:“卫大爷,三爷最后死在谁的怀里?”
“我娘啊。”
卫执安记得特别清楚:“娘把三弟死死地抱在怀里,眼睁睁看着他咽气的。”
“一个母亲十月怀胎,生下儿子,这儿子在她身边养了近八年,最后病死在她的怀里……”
宁方生目光一偏:“卫东君,这对母亲来说是何等感受?”
卫东君想想,用了一个词:“万箭穿心。”
宁方生:“数年后,失子之痛稍稍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