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顶,两只黑漆漆的眼珠子,正直愣愣地看着她;
脖子上,一左一右两只大手,正掐着她纤细的喉咙。
卫东君相信那双手只要稍稍一用劲,她的耳边立马会听到“咔嚓”一声脆响。
“不怪我。”
卫东君直接把锅甩过去:“都是他。”
陈器口气森森道:“不着急,我先掐死你,再去掐死他,你们一个一个来。”
“为什么我先?”
“因为……”
爷在心里已经把这人千刀万剐过了。
陈器咬牙切齿:“掐你不费劲。”
卫东君:“……”
受千刀万剐还活着的宁方生也幽幽睁开眼睛,判断一下形势后,他起身盘腿而坐,气定神闲道:
“头发是至阴之物,你下次可以试试,把你的头发和卫东君的头发绑在一起,或许、可能、希望有点用。”
至阴对应的便是至阳。
一句话,陈器便明白了不是卫东君不带他入梦,而是他八字全阳,元神稳的跟什么似的,没法子入梦。
他一屁股跌坐下去,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。
卫东君一看陈茄子彻底蔫了,赶紧爬起来把谭见的三个梦,以及他与向小园阴差阳错的事情一一道来……
半个时辰后,正在船舱里熟睡的人们,忽然被一声穷凶极恶的嚎哭声给惊了魂。
“谁啊,嚎这么难听,”
“大半夜的,鬼都能给嚎来。”
“真是缺了个大德。”
把鬼嚎来的陈十二一拧帕子,拧出一汪水来,然后用那帕子擦了把鼻涕,胸口一抽一抽的蹲墙角去,又开始叭嗒叭嗒掉眼泪。
宁方生目瞪口呆好一会,“他……”
“你不用管,让他哭,哭完就好了。”
卫东君看着墙角里的男人,忽然觉得出梦境后,有这么一个人闹一闹,嚎一嚎也挺好,至少这会自己的心里,没那么难受。
她长长吐出口浊气,目光一抬:“宁方生,你现在要管的是我的事。说吧,什么时候召我小叔上来?”
脑子里的那根弦始终紧绷,卫东君一脸“你敢说个不字”的凶狠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