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“我……我一定老了许多吧。”
“何止许多。”
不仅眼角生了皱纹,脸上也再无当年飞扬跋扈的神采,像是蒙上了一层灰,暗沉沉的,看着了无生机。
那层灰让谭见夜不能寐,就像有什么东西死死地掐着他的心脏,让他呼吸不过来。
“于是,我决定无论如何,也要将房尚友这块大石头搬走,把你带下船。”
下定决心的那天起,他就开始调查房尚友这个人,他的出身,他的发家,他的为人处事……
“这世上有一种人,他们表面看着与世无争,温和友善,实际上比谁都贪得无厌,心狠手辣,他们的坏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。”
谭见脸上有说不出的鄙夷。
“别看何氏有娘家撑腰,看着处处压他一头,一旦何家落魄了,房尚友甚至能生吞了她,连骨头都不会吐出一根。”
宁方生问:“你就是利用了这一点?”
谭见再度冷笑:“不是我利用了这一点,而是何氏她自己也有所察觉。”
宁方生:“能否详细说说你的计谋?”
“其实很简单。”
谭见看着向小园:“我在船上时,她这人就喜欢求神拜佛,各种算命,也不知道多少银子砸进去。
房尚友是她寄予厚望的人,迟迟不给她赎身,她能求的神能拜的菩萨,肯定都求过都拜过。
最后她唯一能做的,便是寻些歪门邪道的人,做些歪门邪道的事。
我用银子买通牡丹姑娘,让她夸耀说哪里哪里的神婆本事大,她必定求上门。”
“没错,当年我听了牡丹的话后,便问她要了神婆的地址,然后偷偷找上门。”
向小园垂眸道:“神婆说有一种法术,只要把男人的头发和女人的头发各剪一缕,和咒文一并烧成灰,放进茶水里哄男人喝下去,就能让这个男人一辈子听女人的话。”
谭见:“写咒文的时候,你要把那男人的姓名,出生年月日一并告诉神婆。”
向小园又苦笑:“那个神婆也是你买通的?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