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声、哄笑声齐起,满堂热闹再起。
酒宴继续,觥筹交错之间,齐恙微笑着周旋,敬酒有度、进退得宜,看不出丝毫破绽。
阿勒娅眯着眼,拿着酒盏一边小口抿,一边偷偷观察他:“他怎么什么人都能应对?”
侍女低声:“中原人讲圆滑,尤其这等在商场行走的,自是话中有话、笑里藏刀。”
“可他不像笑里藏刀。”阿勒娅嘀咕,“这么好看的脸,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?”
侍女差点一口茶呛住。
这边众人纷纷向齐恙敬酒,有人是真心相邀,有人却是暗藏试探。
“顾公子,我敬你一杯。”票号李掌柜起身,笑眯眯地举杯,“听说你从姑苏而来,姑苏那地界,我十年前也去过一遭,最是出绣品、茶叶,还有那苏子画扇。”
“你说你家中做盐绣,倒是个行家。”
齐恙举杯回礼,语气温和:“李掌柜记得真准,那扇骨与云锦,一半销北,一半入宫,我家也曾为内库绣过两件秋裘。”
“果然出身不凡。”李掌柜笑着饮尽。
话音未落,旁边忽有一道略显粗犷的嗓音插入:“顾公子说话风雅,听着倒像念书人。”
说话的是杜家东仓的掌事杜老二,一身貂裘,酒气未散,眼神里藏着一丝不善。
“咱们在座的都明白,真正的大买卖,是货走几千里、银流十万贯。”
“顾公子年纪轻轻,便能在榆关一口气摆下这场,后头怕不是有人?”
阿勒娅一听顿时来了精神,眼睛眨得飞快,朝那边努了努嘴:“他要被问底细了。”
侍女皱眉:“殿下,别插话。”
阿勒娅却压低声音:“中原的酒桌,比我们突厥打擂还有趣。”
那边的齐恙似乎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试探所扰,依旧神情自若。
他放下酒杯,望向杜掌事,眼神里多了一分似笑非笑:“杜掌事这一问,是怕我砸了各位的行当,还是怕我背后真有靠山?”
此言一出,厅内酒声微顿。
杜老二笑了笑:“不敢不敢,我只是个搬货的粗人,说话直了点。”
“不过嘛……”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