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望着夜色中的西市灯火点点,嗓音轻得像风:
“焕春那边走的是刀口,我这边,就得亮出银刀子。”
两个时辰后。
西市,“一梦楼”。
整整第三层的阁楼被一夜包下,外头挂起齐家商队的旗帜,灯火如昼,管事小厮穿梭如织。
雅间内,锦衣侍女捧盘换酒,案几之上堆着各式山珍海味、香料炖肉、燕窝鲍参,连筷子都是镀金的。
厅外街道早被围得水泄不通,皆是来看热闹的商贩百姓——
“听说今儿这楼全包了,一个晚上花了五千两银票!”
“光是那个西市票号的李掌柜,还有南仓的杜大东家,都在上头坐着呢。”
“你们没瞧见吗?连郡守家的马车都在后巷停着,一梦楼头一回动用暗门,怕人看见。”
“那姓顾的,到底是干啥的?”
“不知道,只知道他叫顾齐,京里来的,说是做北地胡货的——可我看啊,他分明不像个商人。”
一梦楼三楼,夜已深,酒香浓。
整整两侧的隔间都被打开,合并成一座通间雅堂,四壁悬着绣金流云幔帐,地毯用的是西地毛织,厚重踏实。
堂中案前,二十余人按尊卑座次落座,衣袍纹饰无不考究。冯家绣行的老东主倚杖而坐,纸坊的姚三爷双目眯着,一言不发。中间位上,票号李家、粮仓杜家,还有几位榆关地头老商,都聚精会神地看着正中的主位——
一个青年,一身月白滚金窄袖长衫,腰束玉带,唇角含笑,举杯而坐。
他自称“顾齐”。
没人知道他的来历,但都知道他出手极阔。
今夜的这一桌酒,光酒水就用了二十坛清藏,六坛梨香烧,另配西胡马奶酒一坛,光是这马奶酒,一坛就值五十两银子,得靠人背从西漠运来。
更不用提那满案的珍馐异味,连传菜的小厮都带着新制的荷包,袖口绣了齐家商标。
更夸张的是——
厅尾,一架半人高的台座上,正有五位京城来的名角开唱。
戏班子从未在榆关登过台,今夜却被顾齐一口气请了来,还送了八匹云锦、二百两红包。
梨园四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