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纱衣微动,轻声却压得极低:“隔墙有耳。”
“醉红楼是香娘的地方不假,但香娘也不是自己人。”
她话说得轻,语速却快,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克制,“我在这里三个月,已经找出来五个替突厥送消息的暗线,四个死士,一个……掌勺的厨娘。”
“你说这地方是风月场子,我不反驳。”
“可你要真把这里当成‘花楼’,那你今晚已经得上尸车了。”
齐恙眉眼微挑,没说话,只抬手抿了口茶,神色像笑非笑。
“看出来了。”他淡淡道,“刚进门那杯酒,里头有春药,还有一味凝神散,用量精准到三分七厘。”
玉奴眼底终于露出一点真情绪,不再掩饰,盯着他,低声道:
“你也查得太细了点吧?”
齐恙耸了耸肩,“我不喜欢被人迷晕了扔床上。”
玉奴没忍住,轻轻笑了一声,但随即压下了笑意。
她往旁边坐了半步,语气一转,沉下来:
“齐大人。”
“你知道陛下为什么派我来吗?”
她第一次收起了娇声嗲气,声音干净得像冰水。
齐恙没答,看她。
玉奴缓缓道:“因为她知道榆关不是一个边城那么简单。”
她眼神一沉,冷冷道:“你知道,去年入冬的时候,榆关百姓冻死了多少人?”
“户部报的是三千七百一十二。”
“可我亲手数过尸体堆,光是在西城外的雪沟,就有一千六百具,妇孺居多。”
“还有那些染病的、饿死的、被勒索敲诈的、被诬陷充军的……没上报的多了去了。”
“你说查突厥,我相信你。”
“但你要是也跟他们一样,只是来过个场,做做样子,回去好交差……”
“那你最好现在就走。”
她话一出,空气像凝固了一下。
齐恙却没生气。
反而慢悠悠地笑了笑,伸出手,拿起茶壶,替她斟了杯茶。
“你是头一个,进了我屋子,还敢骂我的。”
“骂得还挺有理。”
玉奴眉一挑,“你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