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吧。”
齐恙起身,静静地站定,眸色深沉。
沈婉宁抬眸打量着他,目光从他干净利落的衣袍扫到腰间佩刀,又扫到他腰带里别着的那枚银哨。
一切简单利索,没有半点多余的累赘。
真正是要上战场的打扮。
她心头一动,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“怎么,不问孤,为什么亲自来送你?”
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促狭。
齐恙神色平静,唇角却微不可察地勾了勾:“陛下仁厚,体恤臣下,自是情理之中。”
沈婉宁听了,眯了眯眼,“会说话。”
她抬手,从侍卫手中接过一小匣子,亲手递给他:“拿着。”
齐恙微微一愣。
接过来一看,匣子不大,里面却整整齐齐躺着几枚精雕细琢的小玉佩,还有一块紫金腰牌。
红梨在旁边眼睛都直了。
那是紫金腰牌啊!
有了这腰牌,天下军马,见之如见陛下!
齐恙心中也微微一震。
但他很快稳住心神,低头,沉声道:“臣谢陛下恩典。”
沈婉宁轻哼一声,似不耐烦,又似掩饰什么情绪:“你这趟北行,不光是替孤查商道,也是替孤看人心。”
“突厥、草匪、榆关城的守军,还有当地官吏……”
“凡是值得信的,你记着名字。”
“凡是靠不住的——”
她微微一笑,眸光凉如冰刃:“记得也无妨。”
齐恙眼神一动,拱手道:“臣谨记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尽在不言中,气氛微妙,片刻后,齐恙忽然轻笑了一声。
沈婉宁挑眉:“笑什么?”
齐恙微微垂眸,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:“陛下千叮咛万嘱咐,莫不是……舍不得臣?”
沈婉宁也是微微一怔,随后反应过来,脸颊一热,竟是第一次,被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取笑。
她轻咳一声,冷着脸瞪了他一眼:“大胆!你再胡说一句,孤便降你一级!”
齐恙却似笑非笑,低头拱手:“臣知罪。”
说是认错,半点诚意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