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站在东侧的老者拱手而出,面容肃穆。
“臣愿以性命担保,齐恙为人奸诈,非忠非良。此番入梁之后所行诸事,俱为违令之举!若不早除,必为朝廷大患。”
他声音低沉,却字字如钟。
“臣附议!”户部、礼部诸人齐声。
一时间,整个殿内皆是压向一个名字。
齐恙。
沈琬宁不语。
殿内百官噤声,唯有她指腹缓缓摩挲着那道奏折,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。
她看着上头齐恙两个字,目光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。
他刚下梁城不过十日,便闹得天翻地覆。擅调粮商、扰乱市价、甚至胡作非为……
若这都是真的,那齐恙该斩。
天子之命,不容戏耍;百姓之命,不容赌局。
更何况——
这齐恙当初,是她亲自定的名字。
眼前这满朝弹章,不只是要砸齐恙的命,更像是来砸她沈琬宁的脸。
她抬眼,看了眼堂下仍然正襟危坐的薛庭山。
这位兵部尚书,脸上带着极恭敬的表情,声音不高不低,却句句带锋。
“齐恙此次入梁,所行诸策,皆属擅专。”
“若此风不止,臣担心,民心将乱。”
沈琬宁没有说话,只垂眼看着掌中折子,指节却悄然紧了几分。
她原以为齐恙是个异数,能破局中局、带兵解围,如今看来,却像是被困棋盘,连她都瞧不出端倪。
“陛下,”礼部侍郎赵延年拱手一步,“臣以为,事不宜迟,应立刻召齐恙回京问责,以正朝纲。”
“臣附议。”
“请陛下明断!”
群臣再次附和,声浪如潮。
沈琬宁眼神微敛,终于开口。
“传诏。”
太监弯腰:“奴才在。”
“起草旨意,命梁南钦差齐恙暂停职权,限期三日内回京陈情,如违,按擅权论处。”
“是。”
话音刚落,殿中不少老臣眼中闪过一丝得意。
薛庭山也缓缓躬身:“陛下圣明。”
可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