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时,连最顽固的老辈都闭了嘴。
米粒在月光下泛着淡蓝幽光,熬煮时释放的蒸汽竟在空中凝成治碱工序图。
杜倩咳出的血珠落入米汤,癌细胞突然与耐盐基因结合,在陶碗底拼出“共生治愈”的篆文。
“每粒米都是活档案。”
李冰在冬夜里抚摸稻穗,银锁片与盐晶基因库产生共鸣。
他看见明代的运河淤泥数据、鸭粪古菌的代谢图谱、当归药材的活性成分,正在米粒的晶格里进行量子纠缠。
小寒祭灶那日,猎枪管里结出了盐晶稻种。
杜亮亮扣动扳机时,飞射的稻种竟在半空展开全息投影——万历年的治碱工事与2043年的基因农场重叠,吴老蔫的算盘珠正在时空裂缝里核算生态账目。
当最后一粒盐霜被稻根吸收时,祠堂废墟涌出了甘泉。
李冰的银锁片沉入泉眼,解锁了古菌孢子的终极形态——盐晶稻种自动升级的第二代基因库,正在水纹里编写千年治碱程序。
天还没大亮,下坪村的薄雾里就浮起了梆子声。
李冰踩着露水走到田埂时,金黄的稻穗正齐刷刷朝东边弯腰,露珠顺着叶脉滚下来,在粗布裤脚上洇出深色的圆斑。
“瞅瞅这穗头!”
杜亮亮从稻海里钻出来,草帽檐还别着半截稻花。
小伙子两腮叫日头晒得黢黑,咧嘴笑时衬得牙格外白:
“昨夜里我拿尺子量了,最长的穗二十二公分!”
田埂上码着整整齐齐的麻袋,吴老蔫的檀木算盘珠打得噼啪响。
老会计鼻梁上架着缠胶布的眼镜,镜片反光里晃着密密麻麻的产量数字:
“东头三亩七分地,平均亩产一千一百斤!”
风从山坳口灌进来,稻浪就跟着风势翻卷。
七十岁的李大扁担蹲在田头,缺了指头的手捏着稻穗搓了搓,金灿灿的谷粒落进粗陶碗里,叮叮当当响得像唱小曲。
“这米粒瓷实,”老汉眯眼对着日头瞧,“当年盐碱地里收的瘪谷,喂鸡都嫌硌嗓子。”
晒谷场上已经铺开苇席,几个扎蓝头巾的媳妇端着竹簸箕来回走。
稻谷晒得烫手时,空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