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正用打火机燎着宣传册边缘:
“工商执照你搞定。”
跳动的火苗映亮他下巴的疤痕——那是十四岁被林正南用冰刀划的:
“我在榆中县找十个铺面。”
“十个?”
罗向南突然拽住儿子衣领:
“林家那超市后头就是供销社仓库!”
他指甲掐进香港进口的丝绸面料:
“给我开在对门!
用糖酒公司的地皮!”
窗外飘进柴油机的轰鸣。
罗正扒开窗帘,看见林正南的皇冠车碾过结冰的排水沟:
“那破仓库不是闹脏东西吗?”
“闹才好!”
罗向南翻开泛黄的施工图,:
“八二年塌方死过六个临时工”
他忽然把儿子拽到全省地图前:
“在这开超市,能把林家逼到死角!"
罗正用烟头在地图上烫出个黑洞:
“明天就找赵叔批地。”
他摸出大哥大按号码:
“喂?
大刘!
把修车厂的兄弟都叫上!”
“用座机!”
罗向南夺过大哥大拉砸向《税法汇编》,电池板弹进暖气片缝隙:
“让你表姐从海关弄批走私音响。”
凌晨两点的月光爬上账本。
罗正歪在真皮沙发上翻通讯录,脚边散落着糖酒公司的礼品清单。
突然眯眼指着个名字:
“王美凤不是死了吗?”
“所以才要用她侄女!”
罗向南把港币塞进红包:
“明天带两条红塔山去”
电话铃骤响。罗正抢先抓起听筒:
“霍秀敏?
我要三十个能说粤语的导购!”
他踹开父亲递来的纸条:
“什么?
集装箱被海关扣了?”
罗向南夺过话筒时碰翻了台灯。
阴影中他后脑勺的白发像极了地图上的等高线:
“阿敏,舅舅只要五个冷藏柜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