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说认罪书。”
她钢笔帽敲着印有赵一川照片的案卷:
“前阵子,赵一川害死了王美凤,所以赵一鸣替他弟弟”
“报告在县长办公桌上。”
李冰突然出声,腰间的纱布渗出新血:
“不过这事,你们应该知道。”
他接过杜倩递的冻梨咬得汁水四溅:
“赵一川糖酒公司的订单,,王美凤在知道内情。”
凌晨两点的供销社招待所飘着霉味,杜倩用搪瓷缸接住屋顶的渗水。
李冰趴在泛黄的床单上写物资清单,钢笔水混着伤口组织液晕染了“柴油”二字。
“王所长说要扣押爆米花机。”
林正南拎着煤油灯进来,灯罩上的供销社公章缺了个角:
“我爸让咱们拿农机站的粉碎机顶账。”
突然传来指甲抓门板的声响。
刘辉抱着半袋麸皮滚进来,后脑勺的绷带散成孝布:
“周翔醒了!
那书呆子把雷管拆成鞭炮了!”
他哆嗦着掏出个铁盒:
“里头藏着赵一鸣往面粉厂运硫磺的记录”
杜倩突然掀开李冰的纱布,蘸着红糖水在伤口上画了朵梅花:
“明天开张,你给我老实当收银员。”
腊月十五的雪打在超市玻璃门上,李冰把培训手册卷成筒:
“记住,顾客摔在结冰的台阶上,要第一个冲上去当人肉垫子。”
十八岁的售货员王翠花举起手,麻花辫上的红头绳晃得人眼晕:
“那要是摔骨折了”
“医药费我出双倍。”
李冰用冻疮未愈的手掌拍在价目表上:
“但谁让顾客自己拎重物——”
他突然转身揪住偷懒的张小军:
“看见女同志抱孩子,要像抢着抱自家媳妇似的!”
门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。
朱亮亮摇下车窗,军大衣领子上结满冰碴:
“林哥,糖烟酒公司那帮孙子又卡咱们审批单!”
林正南正踩着梯子调整霓虹灯,闻言把螺丝刀插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