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舌舔舐着泛黄的纸页,村民们突然发现那些刻意描粗的损耗记录,在火光中竟与卢布边缘的装饰纹完美契合。
寡妇张抓起燃。
李冰打开特制保险箱,十二层防潮纸包裹的现金在柴油取暖器烘烤下蒸腾水汽。
当第一捆人民币放进验钞机,电子计数声惊得王会计扯断了檀木算盘。
老会计呆望着满地滚落的翡翠算珠,终于看清每颗珠子上都刻着微缩的苏联国徽。
杜旭鹏的貂皮大衣被气浪掀起,藏在内衬的棉花配额票如雪片纷飞。
其中一张1981年的批条被旋风卷到发电机旁,特制防潮纸在高温下显影出赤塔海关的通行钢印。
村民们举着新旧两种货币围拢过来,二十年来第一次看清两种票据上相同的暗记纹路。
暮色降临时,十二盏汽油灯将人民币照得通明。
李冰站在收割机顶端,看着蜿蜒至村外的车队陆续领走钱箱。
当最后一叠钞票放进信用社夜间存款口,村民们的激动溢于言表。
李冰推开院门时,铁炉的余烬还在风雪里泛着暗红。
父亲李柱背对门坐着,布满茧子的手掌正摩挲着半截火车轮毂,那是他给儿子改制苏联轴承时剩下的边角料。
“爹,这是信用社的存折。”
李冰将裹着油纸的本子放在铁砧上,冻裂的指节在炉火映照下泛着紫红。
李柱没碰存折,倒是抓过儿子的手按进温水桶。
桶底沉着半块苏联轴承残片,铁锈混着冰碴在清水里晕开血丝。
“喀山厂的钢淬火时掺乌拉尔河的水,”
老铁匠突然开口:
“你这手上的冻疮得用伏特加擦。”
魏红霞端着搪瓷缸从里屋出来,蓝布围裙上还沾着轧棉机齿轮的油渍。
当她瞥见铁砧上的存折,印着“200000”的钢戳数字在炉火下泛着幽光,搪瓷缸“当啷”摔在淬火池里。
“二二十万?”
女人颤抖的手指在围裙上蹭了又蹭,像要擦掉什么脏东西似的。
她突然扯开存折封皮,防潮纸在炉膛热浪中卷曲,露出内页密密麻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