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昭不知道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念头,说出这个猜测:“你说,有没有一种可能,我娘还活着?”
李景沅悚然一惊,酒意全无:“昭昭,你有什么新发现?”
“没有,”虞昭摇头否认,她复盘着定国公府被灭门后的种种,“我娘的尸骸不全,当年是凭借她腿上的红色胎记来认领她的身份。现如今回想起来,有没有可能那具无头尸骸,是北狄死士在故布疑阵呢?”
李景沅倒是不像虞昭这样充满想象力,他记忆中的师母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,她不可能放任北狄死士残杀她的家人,她必定会殊死抵抗。
以北狄死士的行事作风,他们没有留师母活口的理由,想要在全城戒严之时将师母带出西京城,难于上青天。
见不得虞昭身陷幻梦,李景沅狠下心肠来戳破她的美好幻想:“昭昭,我觉得可能性不大。”
虞昭挖空心思也想不出来,北狄死士这般行径是图什么:“是啊,按常理来说可能性为零。但我娘缺失的那一部分尸骸,到底去哪了呢?”
李景沅也想不明白,但他很清楚虞昭之前的猜测可能性微乎其微,人要活着必须要实际点,不能老做梦。
“昭昭,我已查过所有可能参与其中的人的底细,没有捕捉到哪怕一丝蛛丝马迹。师母与人为善,从不与人结仇,西京城内没人有这种动机。”
虞昭蹙了蹙眉头,摆摆手道:“罢了罢了,我娘若泉下有知,定然也不会怪罪你我。”
师母那么疼爱他们,怪罪是肯定不会怪罪的。
李景沅有心分散虞昭的注意力,同她聊起别的事情:“昭昭,你知道今天谁来找我了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霍忘尘和他的姘头。”
“他俩找你作甚?”
李景沅像是想到天大的笑话,哈哈笑了几声才说:“他那姘头张口就问我要五百人的粮草。沾了靖武侯的光,当真是好大的脸啊!”
“你一个手无实权的王爷,靖武侯怎么会找上你?莫不是盯上我前些日子弄回去的那批粮草?”
虞昭顿时觉得嘴里的酒更辛辣苦涩,酒味冲得要命。
“瞧你这话问得真傻,莫不是喝酒喝傻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