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笙和小公子站在那些幼童间显得有些突兀,他们随着幼童走上骨桥,发现那桥与想象中不同,不仅不晃,还稳如磐石。细看,整座桥都是磨平的,就算从桥头爬到桥尾,都不会伤及幼童稚嫩的皮肤。除了过桥的幼童,桥上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。
小公子:“这桥貌似是最好过的。”
慕笙点头:“不错,这座桥除了长得有点儿唬人,没有任何恐怖之处。只需要克服恐惧和羞耻心,就能安然地从桥头走到桥尾,步入轮回。”
小公子激动道:“阿妩在这座桥上?”
慕笙“嗯”一声,指着桥尾的方向。小公子欢喜雀跃,拎起衣摆,朝着桥尾跑去。临近桥尾时,看见一卷纱帘。掀开纱帘,看到朝思暮想的人。
他的阿妩,大着肚子,坐在紫藤花下,眉眼柔和地绣着一件小衣裳。那件小衣裳他见过,上面绣得是五福。
想起来了,就是在这株紫藤花树下。他信了那人的话,误以为阿妩腹中的孩子不是自己的,抢了她的小衣裳,用箩筐里的剪刀剪碎。
阿妩的眼神,直到现在他都记得。是那种迷惘的,疑惑的,伤心的。重来一次,他不会再做那些混账事。正欲过去,左侧肩膀被人撞了一下。扶着肩膀抬头,看见一个猎户模样的人,提着兔子朝阿妩奔去。
“娘子,看我与你带了什么?”
阿妩抬头,眉眼间除了笑意还有惊喜:“兔子?这么大一只,夫君好生厉害。”
“都是托了娘子的福。”男人说着,卸下肩上的弓箭。见阿妩扶着肚子起身,忙出声道:“别动,我又不是不给你看。”
“无碍,坐得久了,起来活动活动也好。”阿妩扶住男人的胳膊,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兔子:“好肥的兔子,夫君是想吃红烧的,还是清蒸的?”
“不能吃,起码现在还不能吃。”男人急道:“这是只母兔,怀了小兔子。”
阿妩的眼睛亮了,抬头看着男人:“母兔?跟我一样,怀了小兔子。”
“不一样!”男人抬手,刮了刮她的鼻子:“人跟兔子咋能一样?我是寻思着你这月份大了,整日待在家里也无趣。让这只母兔陪着你。等到咱们的孩子出生,再让它的小兔子陪着咱们的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