党都是这个做派,他早习惯了。不过谢安也没跟着队伍离开,而是留到最后,等所有人离去后走到户房门口。
那衙役恹恹道:“不是说了嘛,下午再来……额,那就加办你的事情。”
不等衙役说完,谢安送上一块碎银子,衙役便改了口。
谢安拿出卖身契,李府的手书,一并递了过去,顺便说明来意。
原来的卖身契,写明了谢安之前的身世,来历,年纪和情况。李府的手书表明了主动释放奴隶的意愿。二者结合在一起,方便登记户籍。
当然也有的奴仆没有卖身契,或者丢失。这种直接靠主家的释放手书也可登记。
衙役接过手扫了一眼,很是诧异,“三十一年前你二十岁,是逃难来青乌县的流民,身世来历不详。这么估算,你如今五十一岁了……这个年纪离了主家难活啊,你确定要赎身吗?”
衙役收了谢安的钱,便关心的问了句。
他接手的赎身事儿不少,但五十岁还来赎身的……还是头一回见。
谢安笃定道:“确定。”
衙役没再多说,立刻给谢安办了手续。
最后,谢安亲眼看到了自己的户籍改为了良民,具备交税纳粮等义务,还有报官科举等权利。这才道谢离开。
走出县衙大门的时候,谢安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。
他抬头看着头顶的日头,只觉阳光分外的明媚。徐徐清风里都带着暖意,当真有股子如沐春风之感。
“为奴三十年,终于翻身啦。”
谢安忍不住的发笑。
平时来说,谢安并非一个喜怒放在脸上的人。但今儿这事儿对谢安来说委实太过重要,挤压在心头三十年的郁闷之感,轰然倾泻一空。
实在是高兴啊。
从今往后,便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了。
可以娶妻生子,可以光明正大。
“李白大佬那首诗怎么说来着……我辈岂是蓬蒿人,仰天大笑出门去……”
谢安也没理会守门衙役诧异的眼神,直接负手含笑而去。
谢安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,来到附近一家平价的食肆,点了一碗红烧羊肉,麻辣羊头,配上花生米,一壶温酒。大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