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纪柏臣的车。
他站在车门外,停顿几秒才拉开车门坐上去。
纪柏臣穿着黑色西装,披了件毛呢风衣,阖眸靠在软皮车座上。额前几缕碎发散落,搭在眉骨处,凌厉肃冷。
徐刻坐上车后,车迟迟没开。
司机老陈扭头看向徐刻,“徐先生,您想去哪?”
“回家,我想回家。”
徐刻下意识的回答。
对徐刻而言,家是一个不算安全的避风港,在学生时代,他的家风雨飘零,一吹就倒。因为他的私生子身份,谁路过都能踹他一脚。
后来徐刻千方百计的逃离魔窟,考入市区最好的高中,家又成了一个十平方的狭窄阴沟。他是阴沟里的老鼠,不见天日,却依旧憧憬外界。
他偶尔会出“阴沟”看看太阳,胆怯令他草木皆兵,一听见什么响动就会跑回“阴沟”,把自己藏起来,偷偷地活。
就算过去了很多年,徐刻只要一难过,就会想回家。即使这个避风港并不牢固,即使没有人在等他。
老陈僵了一下,提醒道:“徐先生,纪总等了您……”
纪柏臣蹙眉,冰冷的目光刺向老陈,老陈立刻识趣闭嘴了,扭回头,打开导航。
“徐先生家在哪?”
纪柏臣从九点多就到京航机场地下车库了,一直等到现在,老陈给纪柏臣开车这么多年,就没见纪柏臣等过谁,若非如此,他是不会多这个嘴的。
徐刻这才回神,望向纪柏臣,“你看电影吗?”
“不看。”
“……能陪我看一会吗?”徐刻的语气不乏央求。
纪柏臣没有说话,没有拒绝,也没有同意。
在徐刻看来,这就是同意。
徐刻买了凌晨场的电影票,和老陈说了电影院所在的位置。老陈点点头,擦了额上的虚汗,驱车离开。
车上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,老陈手心都捏了把汗,好在目的地离机场不远,没一会就到影院的地下车库了。
京城初春的夜晚实在是凉,徐刻刚从空调车上下来,冷的哆嗦一下。
一件宽大的风衣盖在徐刻肩上,淡淡的烟草味侵入鼻腔。
徐刻一抬头,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