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节奏地轻拍着她的脊背。
霎时间,晚棠突然感到非常温暖,他身上有熟悉的气息,和灼人的温度。那股让她遍体生寒的冷意,似乎被这怀抱隔开了一些。
耳边是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,仿佛要盖过那阵雨声,过了许久,她紧绷的身体才渐渐放松下来,她像是终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,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厉赫铖却再无半分睡意。
他睁着眼睛,看向昏暗中的天花板,恍然发现自己似乎是做了很过分的事情。
这段时间,他简直分身乏术,堆积如山的文件等着他批阅,一场接一场的会议需要他坐镇决策。港城规矩多,各方势力犬牙交错,要接手霍家的产业,远比他预想的麻烦。日本人也找上了门,油滑又难缠,南北政府那边亦需小心周旋,稍有不慎场面可能就无法收拾。
这些事一股脑压下来,饶是他,也难免心生烦躁。
回家后,他便愈发恶劣,不顾她的泪水,肆意掠夺。
从前的晚棠勉强还能安抚住他。
可被囚禁在那间屋子的晚棠对着饿狼一样的男人,只有被欺负的份。
她或许是知道,他不会心软,所以变得沉默寡言,不再坦露自己的想法。
仲夏的傍晚,暑气未消。
阿文捏着几份文件,快步穿过修剪齐整的草坪。
刚绕过一道蔷薇花架,他脚步一顿,树荫下的躺椅上,倚着一个人影。
晚棠穿着一件素色的棉布裙子,赤着双足,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。虽然室外炎热,但她不喜欢待在室内,厉赫铖也就由着她,只安排了个佣人帮她扇扇子,驱蚊虫。
她手里捏着一枝半蔫的无尽夏,正是花期,本该是饱满的蓝紫色,此刻却有些萎靡,那是厉赫铖塞进她手里的。
阿文在原地站了几秒,有些犹豫的上前两步。
“小姐。”
晚棠缓缓转过头,目光在他脸上一扫而过,只是看了他一眼,又慢慢垂下了眼眸,拨弄着手里那枝快要枯萎的花,仿佛不认识他一样。
阿文本就不怎么爱说话。
往常,总是晚棠先开口,声音温温柔柔的,问他一句,他才答一句。
如今她不说话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