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下来了。”
这话一出,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瞬间激起千层浪,众人心思各异。
厉鸿实清了清嗓子,打破了沉默:“大哥,您春秋鼎盛,怎么能说这种话?这董事长之位,除了您,还有谁能胜任?”
“是啊,老大哥,您可不能撂挑子啊!”贺聪也赶紧附和。
“都别说了,”厉老爷子抬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,“我意已决。至于这董事长的人选还要同各位商议决定。”
他沉默了一下,似乎在斟酌怎么开口,这短暂的沉默像被无限拉长,压抑的气氛让人忍不住去打破。
厉鸿实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,语气淡然:“这董事长的人选,还有什么可议的?论资历,宗铭接手商会事务多年,经验丰富;论能力,他稳重干练,处事果决。无论是立嫡还是立长,宗铭都当之无愧。”
贺聪不以为然反驳道:“厉三爷您这话说的轻巧!大少爷接手这两年,商会的生意是越做越回去,利润一年比一年少!照这个趋势下去,他接任董事长后,我们大家怕不是要跟着一起喝西北风?”
他这话一出,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是凝固到了冰点。几个小股东面面相觑,眼神闪烁,显然对贺聪的话颇为认同。
厉宗铭脸色铁青,紧紧攥着拳头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却强忍着没有发作。
桌下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按在他紧握的拳头上,他转头看去,晚棠微微颔首,杏眼中盈满了担忧。厉宗铭呼出一口气,望向了贺聪:“贺叔这话说的可就有点冤枉我了,”
“吴江两岸的战事如何,大家心里都清楚。枪炮无眼,为了保住商会的根基,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取舍。难道陈叔希望看到我们的商船被炸成碎片,货物沉入江底,船员们尸骨无存吗?”
厉宗铭看着贺聪,声音陡然提高:“还是说,贺叔觉得,那些亮灿灿的银元,比人命还重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