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半道把人丢在路上,传出去咱们家还做不做人了?”
苏老爷子突然笑了,他发现自己的儿子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差。
自己百年后,这个家交给他也不必担心了。
懂人情世故,就不担心孤掌难鸣。
来时道边的麦田全是麦子,回去时道边的麦田成了焦土。
余令没有觉得这群贼人是错的。
哪怕苏怀瑾说他们是被人蛊惑的,余令也不觉得他们是错的。
要是有吃有喝的,谁愿意干这掉脑袋的活。
这还是世道乱了,官员不为民考虑了,被逼的没法了,横竖都是死,不如拼一把。
换做自己,自己也会如此。
若真的有吃有喝的,余令才不想去当一个人人喊打的贼偷。
过了武清县麦田才算出现。
武清县的县城不让进,光看那土城墙上挂着的尸体都让人浑身不自在。
不进最好。
里面是什么样子还是不去看的好,看到了夜里容易睡不着。
人的恶一旦冲破理智,造成的恐怖可比野兽厉害多了。
余令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武清县,小老虎就在里面,余令听苏老爷子说的,这场暴乱被定义为民变。
有锦衣卫开路,回去的这一路比来时还顺畅。
先前还有官员来打点秋风,现在官员是把先前苏家打点的钱双倍奉上。
苏家老爷子就在武清县,他老人家要是笔杆子一划拉,死肯定死不了,但这一辈子完了。
人家可是锦衣卫啊!
余令在车上睡着了,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京城,回来的这一路除了给牲畜喂食休息了一会儿,其余时间全在赶路。
十三带着如意忙碌着,把一车车的布卷往库房堆积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,有了这些,今年不会太差。
余员外把余令叫到了一边,父子两个说了好多,至于说了什么,没有人知道。
余员外一夜未眠,天亮的时候敲门声响起,东厂档头严立恒笑眯眯的站在门外。
“余粮余员外家么?”
余员外笑了笑:“正是!”
说罢,余员外低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