噜一声。
动静特别大,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在他的肚子上。
眼神慌乱,葛满仓咳嗽一声:“这个……这是因为前两天,我捡了林子里的蘑菇吃,一直拉稀。”
“二哥,你别支撑着了,冬天哪来的蘑菇?”葛玉霞嗔怒,用力推他一把。
张了张嘴,葛满仓低头苦笑:“唉,撂个实话,俺们这几个人三天没吃饭了。”
“这不一直在到处溜达,想着弄陷阱,抓点东西。”
“可是就是不上钩,真他妈的邪门儿!”
葛玉霞神情哀伤。
可怜自己二哥,还有这几个同族的人吃不饱饭。
她转身,可怜巴巴地望着张海山。
想要让他分点粮食给二哥他们,但又觉得不好意思,实在是张不开嘴。
张海山微微笑:“既然都是同志,那正好我们也要停下来休息,大家一块吃点!”
听到这话,葛玉霞紧皱的神色瞬间松展开,无比感激的望着他。
“这哪好意思。”葛满仓连连摆手。
张海山一把握住他的手腕:“我们虽然民族不同,但现在,都是中华民族嘛。”
“况且我们都是一个阶级的亲兄弟!”
“情谊如一家,有困难大家一起上,有好处大家一起分。”
葛满仓愣了几秒,重重点头:“多谢!”
“来来来,”张海山招着手,“大家坐下来,点火做饭。”
在后世人的眼中,阶级兄弟四个字听起来,或许并没有多少感觉。
但是在这个年代,大家都是真正的无产阶级,彼此之间没有什么隔阂,也几乎没有什么戒心。
很快便乐乐呵呵地聚成一团,聊着天儿,吃着窝头,啃着肉条。
用力咽下嘴里的东西,葛满仓站起来:“大家伙都停下,先别吃,等我们把好东西搬回来再说。”
然后他就带着手下几个人快步离开。
张海山看了看葛玉霞,后者同样不明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好在几分钟后,这群人便摇摇晃晃的回来了。
每个人手里都搬着一个黑色的陶瓷坛子,没有盖儿,直接用粘土封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