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
能不茫然?
其人虽是名将之子,却是那位名将临阵降了大魏太祖被赐下新妻后生的新子。
如今二十出头,一直在邺城洛阳当质子,这是初次从征,因那位右将军任人唯贤而无奈在后方当督军粮执法,却没想到最后竟沦落到与一群贪暴的羌人共守孤城。
谨慎可以是天生的,知晓关中大败后迅速稳定军心的名将气度也可以硬装,此刻组织羌魏将士分配防务鼓舞士气的临危不乱也可以强撑。
但当眼下即将两军对阵攻防,没经验就是没经验。
而到了此刻,他又如何还不明白天水必是出现了巨变。
否则不可能天使去了三日而一道消息都未传来,这种时候,跑死几匹马都是应该的且必须的。
于是当那羌王率羌勇进城之后,他一阵后怕。
若因他的过分谨慎而使郭使君请来的最后一支援军弃街亭而去,那他就是大魏的千古罪人,纵一死犹不能谢罪。
因为千余羌勇一起守在城头,原本略显捉襟见肘的守城兵力恰好能铺满城墙还有预备。
东西南北四方各有六百守卒。
城中空地则有八百以为预备。
每名弓箭手配备了两百箭矢。
或木制或铁制的大盾,供士兵在城墙垛口防御敌方射箭。
民夫辅卒在墙梯下待命,彼处提前堆积了大量的擂石与滚木。
当前部汉军距离街亭城只有二三里时终于停下,开始竖起旗帜,安营扎寨。
城中,上百瓮沸水、热油,以及散发出阵阵恶臭的“金汁”此刻开始滚滚冒泡。
一个时辰过去,落日。
街亭城东的空地上,看起来大概两千多的汉军披甲以待。
他们身后,民夫辅卒仍在进行土木作业,挖壕沟,立营寨。
“看来今日打不起来啊。”羌王颇有些百无聊赖。
杨条、张雄、都尉三人尽皆立于东面城楼,大概为了互信,几人都没随身带武器。
各自领几名亲卫护在一旁。
“话说俺虽没守过城,但想来他们长途奔袭,定然疲累,何不趁此时机出城相攻?”
“羌王有所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