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从帐外冲进来一名文士。
曹真一看,不是自己的军师杜袭又能是谁?
“大将军,恐斜水有伏!”只见杜袭三两步冲到了大帐中间,神色颇有些激动。
众人正惊疑间,却又见杜袭身后走进来四个抱着陶罐的人。
“军师何意?”曹真疑惑问道。
杜袭神色激动:
“大将军,仆前几日在渭水岸边巡行时,发现渭水靠近南岸的河水,似乎比靠近北岸的河水更加浑浊!
“仆心中生疑,觉得这些浊水或许是沿斜水流下。
“便连续四五日趁着夜色往斜水而去,用陶罐装了水带回营中。
“却发现几日之内,斜水之水一日比一日更清,今日之水更是清澈得几乎没有污泥!”
裨将王双蹙眉起身:“军师,蜀寇占据斜水上游,每日取水饮畜都会把水弄混,这有何奇怪?”
曹真略一沉思,其后对着这位忠于职事的军师恳色道:
“军师,我以为王双说得有些道理,而且那蜀寇前些日子又在斜水右岸伐山开道,置帅帐于其上,斜水浑浊也不奇怪。
“至于为何越来越清,自然是蜀寇这两日不再凿山筑营了。”
杜袭一滞,随即便又激动道:
“大将军,不可大意啊!
“为何伪帝天子会御驾亲征?
“为何伪帝当日大张旗鼓,效董卓故事?
“为何蜀寇明明是一座空营,见到我军在此安营扎寨却仍不撤兵?
“难道大将军不觉得可疑吗?
“依仆看,这分明是蜀寇的诱敌之计!”
自从从谍子那里知道伪帝大张旗鼓地御驾亲征之后,杜袭便觉得伪帝哪哪都可疑。
而大家都不以为意的斜水变浊之事,确实也就只有他这个本就心存疑虑之人才会特别注意到。
可斜水上游为蜀寇所控扼,他就是想去一探究竟也是没有办法的。
曹真听着听着,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:“军师且细细说来。”
杜袭捋了捋思绪,道:
“当日,伪帝效董卓大张旗鼓入斜谷大营时,我们以为恐怕是诸葛亮陇右获胜,为之震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