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永月的眼睛是长不回来了，里面的神经彻底坏死，如果真要像黎正那样去治，季思雨又怕下手没个分寸，把他给闹成脑瘫。
而腿上这个，她还是有点把握的。
制药间的门这会儿是虚掩的，辰永月稍微推开点门，发现王大锤也在，和季思雨正低声商讨着什么。
王大锤面上明显有些为难。
季思雨把桌子拍得哐哐作响，说得信誓旦旦，“你信我，黎正就是这么治回来的，昨天视频时候你也看到了吧，那胳膊就跟原生的一样，一点问题都没有。”
王大锤犹豫片刻，“大妹子，你这让我把敌人的腿捏断我肯定二话不说，但你说小辰……你瞅瞅他那风一吹就倒的样子，要把两条腿的骨头都捏成粉碎性骨折，我怕他连半条腿都撑不过去。”
“这个你放心，我等会儿会把他绑起来再灌个药，保证晕不过去又死不了，这样也是为了治疗，都是为了他好。”
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很低，但辰永月因为身体有疾，视力弱，听力就比正常人更敏锐一点。
这几句话他不仅全都听到了，而且一字不落。
但辰永月宁愿自己没有听到。
什么叫把他两腿的骨头全部捏碎？
又什么叫绑着再灌药，晕不过去又死不了？
那是在治病吗？
这跟酷刑有什么区别？
辰永月扶着门的手哆嗦了下，推着轮椅迅速往后退。
结果倒退没两下，轮椅不动了，身前投下一片阴影。
他转头，徐叶站在后面，笑得很慈祥。
“到了怎么不进去啊？”
辰永月嘴唇颤抖了下，“船长。”
上船到现在这是第一次，他叫船长叫的这么真心诚意。
徐叶：“嗯？”
“我不治了，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！”
徐叶笑了，辰永月眼睛一亮，心生期盼，“可以吗？”
徐叶动手把他推了进去，“傻孩子，说什么胡话呢，不能讳疾忌医啊。”
徐叶把他推进去后，反手锁上了门。
季思雨嗔怪的看他一眼，“既然到了怎么不进来，搞得这么生疏做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