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降后的凌晨,市第一医院急诊室的顶灯惨白如霜。退休教师李淑芳被轮椅推进来,双手死死按着肚子,额头的冷汗浸透了鬓角,每呼吸一次都伴随着压抑的呻吟。儿子刘强举着ts清肠片的空药瓶,瓶身“轻松排便,无毒副作用”的字样在应急灯下格外刺眼:“按说明书吃了两周,每天三次,现在七天没排便,肚子胀得像怀孕!”
苏怀瑾掀开帘子,触到患者腹部的瞬间心头一紧——脐周压痛拒按,腹膨隆如鼓,叩诊呈浊音,典型的阳明腑实证。x线片上结肠扩张,气液平面清晰可见,结肠镜报告更让她瞳孔骤缩:肠黏膜呈豹纹状黑变,这是长期服用刺激性泻药才会出现的结肠黑变病(c)。
“脉象沉实有力,右关滑数,舌质红绛,苔黄燥起刺……”苏怀瑾搭脉时发现患者指尖冰凉,“这是热盛伤津,燥屎内结!马上胃肠减压,准备大承气汤灌肠!”她撕开清肠片包装,浓烈的番泻叶气味扑面而来,成分表却只标注“决明子、番泻叶”,没有任何剂量提示。
“苏医生,我妈疼得撞墙!”刘强红着眼眶抓住她的白大褂,“客服说‘排净宿便就好’,现在疼得吃不下喝不下……”苏怀瑾调出《中国药典》:“番泻叶每日用量不得超过10g,你们看这药片,每片含15g,相当于每天服用45g!”她碾碎药片,里面还混着不明白色粉末,“而且长期服用会导致肠麻痹,现在肠子都不蠕动了!”
治疗室里,苏怀瑾亲自调配大承气汤:“大黄12g后下,芒硝9g冲服,枳实12g、厚朴24g。”她特意交代煎药护士:“大黄后下才能保留蒽醌类成分,芒硝冲服软坚散结,记住《伤寒论》说‘得下余勿服’,中病即止!”看着黑褐色的药液灌进肠道,她想起上个月肝康宝事件里的tc-07成分,突然意识到这些案例可能都指向ts集团的“精准毒性投放”。
凌晨三点,李淑芳的腹部依然没有动静,血压开始下降。苏怀瑾盯着心电监护仪,突然想起周明远事件里的tc系列毒素,立刻联系病理科:“取肠黏膜活检,重点查嗜碱性颗粒!”转头对刘强说:“准备手术预案,再不通便就得肠粘连松解术。”
“苏医生,我是ts集团前员工……”刘强突然压低声音,塞给她一张皱巴巴的纸,“清肠片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