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吵吵闹闹惯了,我岂是为这个?”
既然不是顾璘,吴围有些纳闷了,
“那您是为什么心烦?”
高观澜眉头微皱,手指有规律地叩上桌面,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。
半晌,她疑虑开口,
“合川,你觉不觉得的皇上今日十分反常。”
吴围心里也有同感,
“圣上仁和,往昔有谏臣公然顶撞也不见动怒。但今日却将那撞柱的小官问罪了。”
“确实反常。”
高观澜叹气,
“这可不是一个好迹象啊。”
高观澜的尴尬之处在于,她是权臣但不是古时那种权倾天下甚至手握重兵的重臣,连皇上都得哄着的那种。
她的权力全部来自皇上,所以高观澜对圣上的心思就格外注意。
这个沈锦程,让她感到了威胁。
“这位沈学士异想天开,皇上居然这样护着。”
高观澜一边说一边伸出筷子夹上了盘子里的四喜丸子,
她挑来挑去,将一颗颗白白胖胖圆润可爱的丸子都碾了肉泥。
吴围连忙宽慰,“阁老,不过一黄毛丫头罢了。”
“等她这次的事情办砸,皇上自然知道这等只有脸皮子和嘴皮子的人。”
“靠不住!”
听见吴围笃定的语气,高观澜来了点兴趣,
“哦?你怎么知道她办不成事?”
“顾璘还在上边看着,她可不一般呐。”
吴围笑笑,眼里有一分笃定,
“阁老,我在户部这么多年。银子的事我比您要清楚一点。”
“那丫头说的钱庄,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呀!”
“如今大宁私人钱庄泛滥,银耗子几乎是追在屁股后边给人借钱。毕竟利滚利谁不爱呢?期限一到她们就带着打手上门催收。
还不起最好,能卖儿卖夫郎,卖房子还债。大赚一笔。”
“这种都是不要命的浑人,无赖货色。”
“黄毛丫头提出要建国有银行,这不是同这等人抢生意吗?那些银庄背后的势力难以想象的复杂,上到皇亲国戚,下至三教九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