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年那轮悬在江湖人心上的明月，终是蒙上了斑驳的尘迹。
乔婉娩种种行止，荡碎了多少侠客心底供奉的琉璃幻梦。
武林中人奉为圭臬的情义二字，本就淬着玉石俱焚的烈性。
当李相夷踏云舞剑的影像出现在光幕上，众人口中赞叹的尽是少年宗师凌云振袖的风流。
绝口不提这红绸舞剑是与乔婉娩有关的。
有一青衫侠客面带讥诮的嗤笑：要我说啊，李门主执剑破九霄，原是少年英雄该有的疏狂气概。红绸舞剑本是寻常，又不曾指名道姓为谁而舞，某些人可别自作多情才是。
乔婉娩纤睫轻颤，凝在光幕上的眸光倏然破碎，珠玉般的泪滴坠落下。
她身侧肖紫矜的眼底暗潮翻涌似欲择人而噬，五指关节在袖中攥得发白。
说话那人并没有发现，只是撇撇嘴继续道：“矫情，除了哭就知道哭，一点儿都配不上李门主。看来我娘说的对，找媳妇就得找性格敞亮的，整天就知道哭，谁知道哪天福气会不会被哭没了。”
他身旁的朋友低头闷笑，然后小声道：“没准还真像你说的，李门主后来这么凄惨，都是被她哭跑了福气，否则一个天道之子，缘何落得如此下场，还不是身边小人太多。”
人性本恶，只是在成长的过程中，受到师长亲朋、以及周遭环境的熏陶，才一点一点塑造正面的价值观。
可潜藏在心底‘恶’的一面并没有消失。
有的人自控能力好，能控制。有的人却会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来。
就比如说，落井下石。
哪怕是从没做过恶事的普通百姓，也有随众落井下石的时候，更别说龙蛇混杂的江湖中人了。
李相夷与李莲花自是清晰地听闻了旁人的纷纷议论。
然而那诸多言辞并未在他们心间泛起丝毫涟漪，二人心中皆是一片空明，未存半分杂念。
李相夷和乔婉娩之前的状态是妾有情，郎有意。只是那层如薄纱般的窗户纸，尚未来得及轻轻捅破，命运便将他们带至此地。
知道未来发生的一系列变故之后，少年萌动的情丝，刹那间便冷却殆尽。
只是李相夷的良好教养，使他断不会与女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