须臾之后,李莲花感觉不对劲。
他缓缓睁开双眸,这次竟未费丝毫气力。
他眼中原本的淡漠疏离之色依旧留存,只是添了一抹讶异之色。
不是幻觉?
映入眼帘的姑娘,年岁约莫二八,气质玉骨清雅,仙姿佚貌令人见之忘俗。
一袭白色衣裙,裙身轻盈飘逸,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华,如梦如幻。衣上那云雾图案栩栩如生,仿佛在轻轻流动,飘渺之感与仙气相得益彰。
李莲花自忖生平所见亦不算少,却看不出这衣裙所用何种布料制成。
结合自己毒发时的情景,他隐约察觉到了一些端倪。
毕竟这是海边,天上空无一物。
既然这位来历神秘的姑娘将他险些砸死,李莲花便心安理得地接受对方的治疗。
他缓缓合上双眸,能活着,谁又愿意赴死呢?
别看他在无了和尚跟前佯装出一副坦然直面生死的态度,实则在东海守孝的两年里,他总会下意识留意各种解毒奇珍的蛛丝马迹。
求生之念,本就是镌刻于灵魂深处的本能,如影随形,难以磨灭。
只是这姑娘的真气,非同寻常啊。
凌清欢轻阖双眸,凝神静气,缓缓引导着自身那充盈着勃勃生机的木灵气,小心翼翼地修复着倒霉蛋受损的经脉。
这样全神贯注、不敢有丝毫懈怠的状态,着实令人疲惫不堪,更何况刚才她从天上掉下来,身上还残留着隐隐的痛楚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凌清欢渐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。
这灵气怎么不受控制了?
凌清欢亲眼‘看’着那一缕灵气,不依照她的意念指引,进入最后那条还没有修复过的经脉。而是悄然拐了个弯,径直流入了与之相邻的另一条经脉之中。
她微微一怔,随即探查一番,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尴尬。
原来那最后一条没修复的是冲脉。
冲脉:起于精室,对性功能起着重要的作用。
凌清欢缓缓睁开双眸,目光静静地落在呼吸平稳、看上去仍处于昏迷状态的人身上。
她压下心中的尴尬,端着姿态,声音清冷而淡雅地说道:“你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