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二十八日。
辽东宁远。
袁崇焕拔出佩剑,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弧线。
“出发!”
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辽东刮着刀子风,大凌河堡的夯土城墙上结满冰甲。
镶白旗牛录额真鄂硕吐出嘴里的断牙,看着城外黑压压的明军阵列狞笑:
\"袁蛮子带三万人来啃冰坨子?\"
话音未落,三支鸣镝箭尖啸着掠过城垛,钉在箭楼木柱上嗡嗡震颤。
\"主子!南坡有烟尘!\"
包衣阿哈刚探出脑袋,就被城下飞来的三眼铳铁砂掀开了天灵盖。
鄂硕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脑浆,抬脚将尸体踹下城墙:
\"上狼牙拍!让南蛮子尝尝热乎的!\"
三百步外的明军本阵,袁崇焕的赤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辽东巡抚的乌纱帽压得很低,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睛:
\"祖将军,西墙冰层最薄处不过三尺。\"
总兵祖大寿握紧雁翎刀:\"
末将这就带掘子军\"
\"不急。\"
袁崇焕突然举起千里镜:
\"让炮队换链弹,先把西墙箭楼绞了。\"
话音未落,城头突然传来机括转动的吱嘎声,三十架裹着铁皮的狼牙拍轰然砸下,旋转的倒刺瞬间将二十多个明军工兵绞成碎肉。
浓浓的血腥味刺激得建奴士兵嗷嗷乱叫。
十七岁的朝鲜包衣朴昌浩哆嗦着往床弩装箭,突然被鄂硕揪住辫子:
\"狗奴才!把火油浇在拍子上!\"
滚烫的鱼油顺着铁链流下,沾血的狼牙拍瞬间燃成火轮,阻挡住后续冲锋的明军。
\"换霰弹!\"
袁崇焕的嗓音像铁砧相撞。
十二门佛郎机炮喷出铁雨,城墙垛口炸起血雾,某个镶白旗摆牙喇的铜护臂带着半截胳膊飞上半空。
鄂硕缩在箭楼死角狂吼:
\"泼水!给老子冻出冰甲!\"
数十个包衣拎着尿桶冲上城头,冒着箭雨往夯土墙泼水。
零下近二十度的寒风很快将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