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布满霉斑，某个橙子上的标签滑稽地卷起半角，露出底下没撕干净的上个月日期码。
\"阿娣啊，\"刘副主任拖长的尾调让空调冷风都凝滞了，\"老周可是给咱们社区捐过五台血压仪的。\"
会议室突然响起清脆的叮咚声，志愿者小唐低头摆弄手机，刘海垂下来遮住表情：\"刚截获的微信群消息，"鲜果源"在3公里外的春晓苑也被投诉了，他们今天早上给老年活动站送了三箱临期酸奶。\"
陈主任的圆珠笔尖啪地折断在签到表上。阿娣知道，这是老主任发火的前兆。阿娣曾听人讲过，二十年前陈主任还是民办教师时，曾举着戒尺把克扣学生午餐费的校长追得满操场跑。
\"上系统吧。\"小唐突然举起手机，锁屏界面跳动着正在开发的团购小程序界面。这个计算机系大三学生总穿着褪色卫衣，此刻眼睛在镜片后闪着奇异的光：\"区块链溯源，每棵白菜都能查到种植户姓名。\"
老周闯进办公室时带着初秋的燥热，他脖子上金链子黏着汗珠，手里塑料袋哗啦啦响。\"阿娣妹妹，这是自家果园新摘的晴王葡萄。\"紫水晶般的果串被推到文件堆上，压住了\"供应商黑名单\"几个加粗黑体字。
阿娣想起上周走访时看到的情景：在\"鲜果源\"仓库后巷，工人正把冷库标签换成\"当日现摘\"。阿娣轻轻推开果盒：\"周老板，明天开始所有商品都要录入溯源系统。\"
\"系统？\"老周的笑声震得窗框嗡嗡作响，他突然压低身子，烟草味扑面而来：\"张大爷说他孙子想吃车厘子，我明天单独给他送两箱智利空运的，这事儿就别上系统了吧？\"
夜雨敲打着社区服务中心的玻璃窗，阿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投诉数据曲线。突然，走廊传来窸窣响动，值夜班的保安追着个黑影跑过。第二天清晨，人们发现档案室的门锁被人塞了口香糖，而准备今天启用的溯源服务器浸在水洼里。
\"这是宣战。\"小唐蹲在冒烟的机器前，运动鞋沾满泥浆。他忽然扯下湿透的卫衣，露出里面印着\"黑客不是客\"的t恤：\"给我两小时。\"
中秋前夜，社区广场架起巨型电子屏。当第一笔区块链订单生成时，全场响起惊呼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