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瓶,却终究无力地栽倒在床榻边缘,鬓边步摇扫落满地碎瓷,发出细碎的清响。
两个侍卫对视一眼,轻轻将瘫软如絮的云儿托起。她发间的金铃早已哑然无声,沾着药渍的裙摆垂落,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的痕迹。夜风卷着沙尘掠过帐帘,卷走她鬓角几缕汗湿的发丝,苍白的面容在月光下泛着冷意,仿佛一尊失了生气的玉像。
安置在相邻营帐时,云儿的手掌还保持着攥药瓶的蜷曲姿势。侍卫小心翼翼掰开她僵硬的手指,将沾血的碎瓷片取下,却见她指尖早已被磨破,凝结的血痂混着药粉,在素白的掌心晕染出暗红印记。
单薄的锦被盖在她身上,随着她绵长而沉重的呼吸微微起伏。烛火摇曳间,能看见她睫毛仍在轻轻颤动,像是还在梦中与死神角力。帐外更鼓声声,而她却沉沉坠入黑甜乡,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松懈,陷入了再无纷扰的酣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