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颠簸着驶入王府,云儿被镇南王拽着下车时,绣鞋踩碎了满地月光。朱红宫墙在头顶合拢,如同困住飞鸟的牢笼,她望着远处地牢方向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\"王爷,这位就是王妃?\"闻讯赶来的管家目光扫过云儿狼狈的模样,小心翼翼地询问。镇南王冷哼一声,甩袖道:\"备水,让她好好清醒清醒。\"话音未落,云儿已被两名嬷嬷架着往偏殿走去。
热水蒸腾的雾气里,云儿盯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。发间银簪不知何时遗失,几缕碎发贴在额角,倒像是当年中毒时的模样。她狠狠咬住下唇,尝到血腥气——若不是当初一时心软,为镇南王施针调理,又怎会暴露身份,连累沈砚身陷囹圄?
夜色渐深,王府愈发寂静。云儿裹着锦被坐在床榻上,听着门外侍卫的脚步声,心中盘算着救人的法子。地牢守卫森严,镇南王又对她严防死守突然,她摸到枕边冰凉的银簪——那是沈砚亲手所赠,上面刻着\"永结同心\"。
指尖抚过簪身纹路,云儿眸光渐冷。她解下腕间银镯,在青砖上反复敲击,直到磨出尖锐的断口。\"沈郎,等我。\"她对着窗外明月轻声呢喃,\"就算拼了这条命,我也要把你救出去。\"
雕花木门轻响,镇南王缓步踏入,玄色衣袍上的蟒纹暗绣在烛火下泛着幽光。他抬手示意侍女退下,屋内陡然陷入寂静,唯有香炉里的沉香袅袅升腾。
“白姑娘,今日是我鲁莽了。”他在床边坐下,声音难得放柔,伸手想要触碰她发间碎发,却被云儿偏头避开。镇南王指尖悬在半空,自嘲地笑了笑,“你可知我寻你寻得多苦?我虽怀疑你没死,可我的人一直找不到你……”
云儿猛地转身,眼底燃着怒火:“所以你就抢人夫婿,强掳民女?”她攥紧被褥,指节泛白,“我就不该心软救你!若不是为你调理身体,又怎会……”
“你心里还是有我的。”镇南王突然打断她,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泛红的眼眶,“否则为何明知危险,还要为我施针?为何记得我畏寒的旧疾,特意在药浴方里加了干姜?”他逼近半步,呼吸扫过她耳畔,“云儿,别再骗自己了。”
云儿浑身僵硬,她猛地后退,撞上身后的妆奁,胭脂盒滚落发出轻响:“王爷错了。我